袁否倒是面露忧色,居巢范氏有粮有兵,怕是不好说话。
范阳这话倒是在回敬袁否,说,老夫虽跟孙策暗中交好,却也没少了刘勋的贡献,老夫为子孙后代计,两边下注莫非有错?便是刘勋也是无话可说,真要把我范氏给逼急了,我便全面倒向孙氏,你又能奈我何?
范阳在正厅欢迎了袁否,又命家仆烹茶相待,礼数可谓殷勤。
看到袁否率五十精骑逼近坞堡,堡墙上便立即吹响了呜呜的号角,不到半晌工夫,堡墙上便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民壮乡丁。
虽说袁否曾鄙人蔡、龙亢连败了江东军两阵,并且动静也已经在庐江郡鼓吹开来,但是袁否很清楚,想让范氏如许的庐江士族献出他们的赋税兵马大力支撑袁氏,几无能够,说到底袁否连块落脚地都没,又凭甚么让别人跟随他?
然后,蓦地转过身,但是让袁否猜疑的是,他身后空空如也,甚么都没有。
“甚么,孙策?”袁否惊诧道,“他在巢湖屯田?”
袁否正要原路返回,胯下的坐骑却受了不知甚么惊吓,一下人立而起。
范阳却微微一笑,说道:“老朽不过一农家翁,并非朝廷命官,以是这官面上的事情老朽倒是管不着,老朽只想购置些财产留给子孙后代,仅此罢了。”
袁否忿忿然的从范家坞出来,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袁否猝不及防,一下子就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当袁否从泥塘中爬起家,只见他的坐骑早已经跑远,跑得只剩一个恍惚的影子了。
袁否碰了个软钉子,一时语塞。
范阳低头想了想,说道:“老朽本来不肯奉告公子,不过公子既然问起,那老朽就干脆直说了吧,孙策招募了几十万淮南流民,眼下正在巢湖兴建水利、围湖造田,且明言庐江士族皆可买,并且代价还比时价略低,只是孙策明言,必须以耕牛、耕具及种子折价赔偿,范氏的耕牛、耕具另有谷种,便是拿去买田了。”
或者既便有人在乎,也不过只是把袁氏当作皖城的看门犬,仅此罢了。
见袁否没有问话的意义,范阳便又接着说道:“公子,真的很不刚巧,这百余头耕牛、千余件耕具外加一万斗谷种,都已经让老朽拿去买田了。”
比及袁否勒马止步,才发明连人带骑已经堕入一片池沼中,但只见水面茫茫,火线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袁否这话几近是在威胁范阳了,意义是说,你范老儿跟孙策眉来眼去、暗通款曲,莫非就不怕刘勋找你费事?
下一个霎那,一支足有拇指粗的狼牙箭已经嗖的攒入了巨蟒的血盘大嘴中,直没及羽,巨蟒收回一声锋利的嘶鸣,庞大的头颅一下就重重摔入池沼当中,本来紧紧缠绕在袁否身上的蟒身也一下子变得松垮。
莫非袁氏真的已经如此不堪了?
颠末刚才这番比武,范阳却没故意机再跟袁否打哑谜了,当下便从席上跪坐起家,对着侍立在一侧的管事说道:“范二,送客。”
范氏的族长叫范阳,居说是范增的第十六世孙。
袁氏想要逆势而动,底子就是徒劳。
张牛犊和随行的五十骑也看出袁否表情不好,便远远的跟在袁否前面,却不敢上前来触霉头。
但是跟在刘晔府上一样,在这里,袁否也感遭到了范阳从骨子里透暴露来的冷淡,范氏仿佛偶然跟袁氏有过量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