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你别的都不可,也就击剑是个妙手。在我们族中,我算第一,你勉强也能排在第二了。偶然候我也就奇特了,要说你和公达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公达如何就那么不开窍呢?整天就晓得抱着书牍读来读去。嘿,愁也愁死我了!”

击剑之术,分为两种,一种执剑在手,进退格杀。另一种则是“投掷”,把剑投出去,远间隔杀敌,军中有喜好用“短戟”的,投掷伤人,和这个差未几,走的是同一门路。

前院处所不小,不过除此以外,就再无修建了。对着大门有一条石板路,很宽广,足可容马车通行,伸向中院。石板路两侧都是坚固的地盘。

剑要比箭矢重多了,又没弓可放,全凭一点感受。初学者因把握不好力度,或者投过,或者不及,又或者投偏,又或者不能保持剑尖在前。荀贞也是练习了多年,方才略故意得。

荀衢性旷达,性子旷达的人常常不拘末节,因为不拘末节以是不会粉饰本身的癖好,即便会是以引发别人的惊奇也不在乎。荀衢便是如此。他平生两大爱好,一则喝酒,二则听人击磬、唱挽歌,听到动情时,常常泪流满面。

“既然如此,贞就不打搅了。”

荀衢固然好饮,酒量却很浅显,多数卮酒下肚,已然微醺。他伸直了腿,一手拿酒樽敲击铜卮,另一手挥袖说道:“剑已击,酒已尽。去,去!”

“家君前几天带着吾家诸弟去了许县拜访太丘公,至今未归,以是由吾暂看家门。”荀绲的宗子年近四旬,遵循风俗,早就与荀绲分炊别居了。

亭中只要一榻,虽够两人坐,但不便利。荀衢干脆也不坐了,靠着亭柱,分开腿,箕踞卮边,号召荀贞坐到劈面。两个侍女取回长剑,要去拿酒樽、下酒菜,被荀衢制止,命她们尽管持续鼓乐歌颂。曲尺状的石磬上浊音再发,柔嫩的歌喉里挽歌复起。

他名为荀衢的族弟,但实为荀衢的门生,以是一贯执礼甚严。荀衢挥了挥手,说道:“起来,起来!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总这么拘束无趣!”

《薤露》是一首挽歌,传自汉初田横的门人。田横他杀后,其门人伤之,为作悲歌。前汉武帝时,李延年将之分为两首,一个便是侍女正在唱的,一个则是《蒿里》。《薤露》送王公朱紫,《蒿里》送士大夫、庶人,送葬时,使挽柩者歌之。

伴着乐声,荀贞走到亭前。侍女们瞥见了他,想停下乐曲。荀贞摇了摇手,表示她们持续。两个侍女,一个击磬,一个唱歌。磬声清扬,歌声婉约,唱的是“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倒是《薤露》。

荀衢箕踞,荀贞跪坐。两人相对,一个拿酒樽,一个使瓢勺,以美婢为景,用挽歌下酒,皆默不出声、酒到即干。未几时,酒卮前倾,已将酒喝完。

他立在亭外,悄悄聆听,心道:“‘东方未明,不能奋飞’。唉,仲兄看似放/荡不羁,实则胸有弘愿,何如现在阉宦当道,朝政暗中,没有发挥才调的机遇!”

亭子是四角攒顶,下有平台,内置卧榻。四周环抱修竹花草。现在春季,花多残落,竹子未几,稀稀少疏的,但错落有致,有的竹叶还泛着绿色,有的已经变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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