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时?”
“鄙人冯巩,……。”
荀贞说道:“黄公说的不差,大繁他们应当都已经返来了。等回到亭舍,问一问探查的成果,不就晓得了么?如果亭部中真有吴叔此人借宿,那此事便有五分真了。”
“噢?”
杜买怕肇事上身,即便此事是真,也甘愿荀贞置之不睬。繁谭、繁尚热切功名,目睹有建功在望,别说是黄家,便是牵涉到十个黄家,怕也利令智昏,有胆量彻查到底。――他们三人虽设法差异,但在对“程偃被逼债”的事儿上倒是不约而同地分歧:都将之忽视了。
这两件都是大事,一个牵涉到高家,一个牵涉到黄氏,对杜买、黄忠而言,二者都是不能获咎的工具,特别黄氏,不折不扣的一个庞然大物。听黄忠提及,忐忑不安了大半天的杜买忙接口问道:“荀君,你感觉那武贵所言有几分可托?”比拟“程偃被逼债”,他更体贴“黄氏盗马”。
如果真的是黄家看中了程偃的老婆,那么在确知有吴叔此人后,他必定不会就此作罢,必然会将亭部中翻个底朝天,以抓住黄家的把柄,但眼下陈褒既已探查清楚,程偃此事与黄家无关。那么临时来讲,仿佛也不必穷追猛打,凭白添个敌手出来,反倒霉处理高家的费事。
“荀君。”
“如有此人,如荀君所言,黄家盗马怕八成绩是真的了,这天然大功一件。我只担忧,……。”
“俺找着了高家的阿谁保役,问得清楚,此究竟与黄氏无关,是高家的宗子看中了阿偃妇人,因欲逼夺。”他话刚说完,闻声有人长出了一口气,转眼看去,倒是杜买。在诸人的视野中,杜买难堪地说道:“不是黄家起意,真乃阿偃幸事!黄家势大,若真是他们,偃妻怕是不保!”
程偃拉着他的老婆,膜拜在舍院门外,叩首说道:“小人伉俪尽托荀君手中了!”
因为两场比赛之间的歇息时候比较长,此时已近傍晚。官道两边的田亩中,农夫、徒附、田奴们大多收了工,荷锄而归,路遇荀贞三人,纷繁退遁藏道。荀贞虽急着归去看陈褒、程偃返来了没,但对这些农夫还是很客气的,一一浅笑行礼。
荀贞沉吟半晌。
“本来是冯君。”荀贞打断了他的话,“我亭中有事,须得先回。冯君有何急务么?”
“我且问你,你父母家在那边?家中另有何人?”
――
黄忠推着小车,赶在他的身边,说道:“荀君,估摸时候,阿褒、阿偃、大繁都该返来了吧?”
……
冯巩的心机临时不说,荀贞与杜买、黄忠二人跟着人流上了官道,与江禽、高甲、高丙以及前后两队的什长、伍长们告别后,直奔亭舍。
“你如何答复的?”
“妾父家在邻乡夏里,老父、阿母俱在,另有一女弟,年有十三。”
陈褒嘿嘿一笑,没说甚么,眼中暴露不屑的神采,不再瞧他,转看荀贞,悄悄等其说话。
诸人从他的脸上看不出甚么神情窜改。杜买提心到口,问道:“荀君?”过了会儿,荀贞缓缓说道:“诸里中既无外人投宿,武贵的话便最多能信两成。……,所谓盗马之事,便且就此放下,临时不管。诸君觉得如何?”
“你家有你兄长在,左邻右舍又都本族人,即使高家首富乡中,必也不敢冒大不韪将你阿母抢走。……,你宽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