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
荀贞放下心来,对程偃说道:“你今早走后,我俄然想起一事,担忧高家会勒迫你妻父母,迫你妻自投。……,现在既然你妻不是本村夫,那么你二人便可放心,我必能保尔万事无忧。”
“不是。”
荀贞沉吟半晌。
荀贞的这个担忧不是平白无端的,是因为他记起了前汉的一个案例。
“与其坐等,不如上门。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会亲身登门拜访!”
这两件都是大事,一个牵涉到高家,一个牵涉到黄氏,对杜买、黄忠而言,二者都是不能获咎的工具,特别黄氏,不折不扣的一个庞然大物。听黄忠提及,忐忑不安了大半天的杜买忙接口问道:“荀君,你感觉那武贵所言有几分可托?”比拟“程偃被逼债”,他更体贴“黄氏盗马”。
“多谢了,明天不可,他日再说罢。”
“俺找着了高家的阿谁保役,问得清楚,此究竟与黄氏无关,是高家的宗子看中了阿偃妇人,因欲逼夺。”他话刚说完,闻声有人长出了一口气,转眼看去,倒是杜买。在诸人的视野中,杜买难堪地说道:“不是黄家起意,真乃阿偃幸事!黄家势大,若真是他们,偃妻怕是不保!”
繁尚抢在繁谭前头,焦心肠说道:“荀君!亭部中虽无吴叔借宿,但南平里的里监门的确见过武贵带着一个陌生人回家!这申明武贵的话不全然是假,很有能够是真的,如何能放弃不管呢?小人觉得,应当穷追不舍,就算吴叔已不在本亭,但只要他确切来过,就不信找不出端倪!”
荀贞将他两人扶起,说道:“阿偃,你我同事多时,既在一亭中,本当荣辱与共,何必如此!”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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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在出里门的时候遇见了几个族人,另有里监门,问俺们何为去。”
“宜早不宜迟。明天一早。”
“……,没有,只是荀君来后,鄙人一向未曾拜见,实在失礼,故此想请荀君拨冗,赏面饮杯浊酒,以此当作鄙人的赔罪。”
荀贞见他忧心忡忡的模样,笑了起来,说道:“比拟黄家,我更担忧阿偃啊!”了望亭舍,“也不知他们伉俪路上顺利不顺利,到了没有?”
繁谭的神采带着绝望、又带着希冀,说道:“亭部诸里中皆无陌生外人投宿,不过,南平里的里监门记得前些天,武贵的确领过一个外人进过里中。”
“我且问你,你父母家在那边?家中另有何人?”
荀贞又问繁谭:“大繁,你寻访的成果如何?”
程妻怯生生把头抬起。虽说当时礼教远不如后代,不由男女出游,便同车而行也能够,但程妻自婚后便独处家中,甚少出门,从没有在一个陌生的处所与这么多的男人共处一室,并且此中另有她丈夫的顶头下属,加上有被逼债之事压在心头,不免羞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