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王]看着魂不守舍的公孙度,心生鄙夷。
公孙度松了一口气。
先前那“老妪复春”之事,十几位谍人提都没提一句。还是此次“渚水”亲信张口,他才知[仙门]另有这等神异的手腕。
氛围非常热烈,很多外族人也忍不住扶老携幼、参与此中。公孙度乃至还于人群中,瞥见曾被本身逐出府外的倭人使节。那披单裹头的两人,正对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躬身施礼。
“公孙太守?公孙太守!”
他在[乐浪]九县中的所作所为,虽称不上谋逆叛国,但也足以被中原的志士仁人们鄙夷、鄙弃,乃至讨伐了。
那卵中的小家伙,有耳朵、有手掌、还似有嘴巴!就是没有翅膀!
“府君!大事不好了!那[燕大王]打过来了!”
新罗族长[朴阿达罗]见状,顿时唤齐族中懦夫,提刀执剑、压上前去。
那[燕大王]若至其间,当如何待他?
公孙度,字升济,辽东襄平人。性悍勇、兼有方略,但年已三十又四。“三十而立”的年纪,于公孙度的宦途而言,乃是一座高低立辨的分水岭。
接下来的祭奠流程中,公孙度的一举一动都非常谨慎。还好,“洞神”及以后的“禭神”祭奠都很顺利。
这“洞神”,是洙孝洞的神化。在高句美人的信奉中,“洙孝洞”乃是通往冥界的门路,意味着高句美人存亡循环的去处。
[高句丽王]大喜,也顾不上追责公孙度,与大小官员、上万百姓一起,直奔山腰。
[东曼]之日,高句丽王、新罗部落族长,分于石台高坐。公孙度居左,思路乱飞。
[高句丽王]也是怒从心起,隔着五尺木像,对公孙度横眉切齿、低声喝道:“公孙升济,你这厮辱我祭礼,意欲何为?!”
周遭膜拜祈神的高句美人一片哗然,个别情感冲动者,直接开口痛骂。若不是还要停止祭奠典礼,怕会有很多人都要跑过来打人了。
耳旁传来[高男武伯固]的呼喊,胡思乱想的公孙度,定了定神,忙应了声。
那一刻,他才晓得“鸡头”总还是鸡,毕竟不是凤凰。
反倒是一旁的[朴阿达罗],嘴角出现了一丝浅笑。
公孙度忙打起精力,几番道歉,[高句丽王]才消去怒意。挥手令围上前的相加、对卢、古雏加、皂衣先人等官员散去,又安抚好公众,方持续停止祭奠典礼。
木像仅三十余斤,两人一左一右抬着,承担也不重。但公孙度一看到这木像,就想到它“存亡循环”的意味,继而便想到“[仙门]弟子,死而复活”,忍不住就走神。
第三天,[高句丽王]携王宫大小官员,向蓬莱、方壶、瀛洲等三山五峰献祭。这一次,公孙度并未随行,内心刚松了一口气。却看到[乐浪郡]督邮、郡丞,带着[含资]、[屯有]等县邑的县长、县尉急慌慌地闯了出去。
[高男武伯固]一声怒喝,骇得公孙度猛一激灵。他回过神一看,本来直身端坐的木像,现在头往前趴,那“洞神”的脸都快贴至空中了。他赶快扶正。
虽说败于那[仙门]燕云之手,但也不是全无收成。他得天子看重,仅仅八百万钱的代价,便购得[乐浪郡]太守一职。
亲信又道“[燕大王]东渡出海,或可行经乐浪、三韩、高句丽”。此话一出,顿时令贰心生不安。至本日,都还心境不宁、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