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或许嗤笑,“我只说你在城隍庙大开杀戒,可没说城隍庙是被火烧了,你还说不是你干的?”
“我现在的模样……我现在这模样还不是你害的!”火神哽了哽,咬牙骂道。
这事儿别说火神本身不信,就是方或许也大为错愕,就差把“这个锅我不背”敲在公屏上。
火神张了张嘴,愣住了。
他性如烈火,英勇善战,因清兵入关之时大肆搏斗百姓,他振臂一呼,带领数百军士搏命抵挡,苦战数天,毕竟双拳难敌铁蹄,壮烈捐躯。
“城……城隍庙的火可不是我放的。”他终究垂下眼眸,弱弱地说。
“你……你哪来的火?”火神忍不住开口问。
“我……我说你能不能解开我?我现在半点法力也没有,你晓得嘛!”火神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低声喊。
火神本是三百多年前,大明崇祯年间一名将军。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火神才终究精疲力尽,哑着嗓子喘气了几声,呼哧呼哧地抬起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方或许。
这类日复一日的尘封,几近成了心魔,让他日渐一日的暴躁,却无处摆脱。
只可惜缚妖索的服从是实实在在的,结健结实捆扎在肉里的感被骗不了人,火神除了像个泥鳅一样在地上转动,把这一块地上的花花草草压了个稀巴烂,在其他方面毫无建立。
火神如遭雷击,口中呼呼喘着粗气,眼中却渐渐升腾起一层满满的错愕。
提及来这火神在宁安城扎根了近三百年,除了这一百年间日子不太好过,前头两百年也称得上是威风无两,每日香火畅旺,修为一日千里,如何着也不成能方才还能一鞭子抽翻方或许,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耗尽法力,成了一个虚有其表的废料。
就听方或许持续道:“我也听闻过你的故事,三百年前你浴血奋战,为全城百姓不吝此身,但是不晓得三百年前你保护过的百姓如果瞧见你现在这模样,会作何感触。”
方或许摇点头,眼中尽是怜悯地直视着火神的眼睛,“我说的是,你‘现在’的模样,现在这个为逞一时之快,争一时香火,就对城隍庙大开杀戒,就在东山占山为王的火神将军的模样。”
方或许也不开口,就老神在在地折了一根叶子富强点的树枝挡住明晃晃的落日,又挑了一块洁净点的石头吹了吹,坐下来,直勾勾地看着火神在地上撒泼。
“没有法力,我与凡人没有两样儿,你烤那玩意儿烤得那么香,是不是晓得我饿了用心要气死我!”火神有点崩溃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