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了呢,公子好狠的心呐。”话音未落,那伞柄中所藏的剑已是第二次脱手。
只是这年青言官,固固执性子,手捧弹劾太傅侄儿的奏折,就这么跪坐在门房,等候着太傅大人的传唤。
“奴家但是不依呢。”那红衣女子捂嘴娇羞。
老门官裹紧了盖着的衣物,叹了口气,接着睡去。
他要的,不是成果,而是一个说法,一个能够警示世人的说法。
这年青言官如何不晓得,这是宋王在保他,只是常常想到阿谁被活生生打杀的老夫,那泣血撞死在阶前的稚女,年青言官就不敢安寝,如果他也不管,那这大宋又会多出多少如许的悲剧?
丝竹乱耳之声,美人靡靡之音,顺着北风,透过破坏的窗纸,传入年青言官的耳中。
只是这远水,始终解不了近渴。
现在前去敲那惊世钟、哪怕惊醒了长安城中统统文武后,宋王再不保他,也要逼着太傅直面这事。
那半截奏折上,用血书着,杀人者,太傅乐羊是也!
远处惊世钟的保卫已被轰动,纷繁持着刀剑往这赶来。
老门房感喟着走到略微有些破坏的木窗前,将那吱呀吱呀作响的木窗关上。
言官屏住呼吸,就像是这氛围中,都感染了某些不洁净的东西。
老门官见这窗纸已完整破坏,干脆再不去管。从桌上拿起那粗瓷茶壶,给这年青言官倒上一杯热茶。
说道这年青言官,老门官是打心眼里的佩服,虽是出世败落世家,却涓滴没有奉承的嘴脸。一身傲气也罢,一身傲骨也行,这大宋高低,也只要这年青男人,勇于直面强权,直言弊端。算是这大宋宦海,仅存的清流。
宽广的长安街空空荡荡,已是夏末,这细雨如雾湿了衣裳,公然如老门官所说,真的有些凉的。年青言官裹紧了湿衣,倒不是因为冷,只是怕这雨雾打湿了胸前的这份奏折。
长安城中三千户,敢问男儿在何方?当初大燕求援的使臣被宋王拒在宫城外,仰天大喊以后,拔剑自刎。那颈上血,惊吓到了大宋高低,却没有惊醒大宋高低。
那细雨湿了长安街,如有若无的歌声在长安街旁层层叠叠的高宅大院中回荡,待到传到年青言官的耳中,就仿佛是那女鬼的哭泣。
“太傅大人一日不见我,我便一日不饮。”那年青言官并不接茶,只是略微动了动捧着奏折捧的有些生硬的肩膀,那把略微有些曲折的脊梁再次挺的笔挺。
待到老门官打着激灵惊醒过来。跪了一天的年青言官已经不见。
等那些保卫赶到的时候,那年青言官早已被劈砍的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