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微一愣, 忙收回了手跟在一旁。
胭脂微微一咳,只觉胸前伤口一阵闷疼,身上只剩了件薄弱里衣,微微一抬右手,倒是没有断,只微微有些疼加上使不上力罢了。
孙婆子见状忙道:“女人,你可别乱来,叫公子爷瞥见指不定要如何……”
胭脂微微错愕,不成置信地拉起那条金链子顺着看去,颀长的链子栓着她连在大床柱上。
孙婆子守在门外比及入夜,才见自家公子爷进了院子,她忙迎了上去,“公子爷,您但是返来了。”
苏安闻言忙应了声。
“胭脂!”顾云里见得胭脂昏倒不醒,又这般被苏幕抗在肩上,忙挣扎起来勃然大怒道:“苏幕, 你做了甚么?!”
红色薄弱的寝衣微微有些混乱,细嫩的脚腕上拴着一条细金链子,链子下一道道红痕,微有破皮,一看便知是用力挣扎时落下的。
这的确就是把她当作畜牲普通拴着,胭脂只觉热诚到了顶点,顾不得身上的伤,拉着那条链子在手中绕了一圈,使了内劲狠狠一扯,那链子声响倒是大,恰好半点没见断。
“午间的时候醒了来,药也没喝,饭也没吃,闹腾了好一阵,现下累得睡着了。”孙婆子忙快步跟上。
苏幕嗤笑一声, 翻身上马, 坐在顿时居高临下看着顾云里,意味深长缓声道:“可惜你永久等不到那一天……”他看向苏安,淡淡叮咛道:“将他送到陈府,让陈大人帮我好生接待接待。”
苏幕充耳不闻, 将胭脂如同块抹布普通搭在顿时,见顾云里一副气到毛发倒竖的模样,只觉成心机得紧,便漫不经心, 言辞含混道:“还能做甚么,都瞧出来了结还明知故问……”
“如何样了。”苏幕边往屋里走边问道。
胭脂充耳不闻,猛踹那床柱好久,还是纹丝不动,胸口的伤更加疼得她心不足而力不敷,只一阵阵上气不接下气的病笃模样。
“把链子解了。”胭脂强忍着太阳穴抽疼,懒得再接他的话直接说道。
那链子极其安稳,不管胭脂如何用力都扯不竭,一时怒极抬脚踹向了床柱,连着床榻微微闲逛了一下。
胭脂闻言猛一昂首,满面肝火,看向那婆子也不接她的话,只气急废弛怒道:“那孽障呢,让他过来!”
胭脂不由转头看向外处,却被庞大的蜀绣松柏屏风挡住,只模糊约约看到屋外间人影闲逛,屋外主子轻声走路,小声打闹的纤细声响。
孙婆子给这模样唬得不轻,忙快步退了出去。
孙婆子见她不顾本身身上的伤,便忙开口劝道:“女人可要谨慎身上的伤,这链子不急,等公子返来了,你好生与他说一说,天然会给你解了去。”
胭脂一时气急连着胸口直疼,她忙伸手捂住胸口悄悄喘气,太阳穴那处一阵阵地抽疼。
胭脂宣泄了好一阵子,身上的伤实在撑不住了,才靠在床榻上冒死喘气。
胭脂听得脚步声猛地弹开视线,见苏幕正往这处来,她渐渐坐起家一眼不错看着他。
苏幕近得榻前,顺手抓了一把榻上棉絮,缓声淡道:“脾气倒是不小,将爷这榻糟蹋成如许。”
胭脂眼睫悄悄一颤,微微展开眼,窗外的阳光透出去让她颇觉几分刺目,忍不住眯了眯眼,待微微适应了才展开眼。
胭脂默了好久,正要起家脚还被死死锢住,不由怒上心头,气得狠狠一捶床榻,又死命拉扯那金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