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侧闻言脚步一顿,半晌后,回身面无神采地看向她,晶莹剔透的雨水顺着他的发鬓渐渐滑落,滑过如画的眉眼,长睫悄悄一眨,雨珠就顺着眼睫掉落在地上,衬得面若冠玉,唇红齿白的有害模样,只是有些过分安静了,叫人莫名心生不安。
胭脂直觉心口都透不气来,她底子说不出别的话,只能哽咽道:“对不起……”
“我要你的对不起做甚么!”谢清侧猛地将胭脂今后狠狠一推,她一时受不住力直今后倒去,腰正磕在台阶崛起上,疼得胭脂倒吸了一口气,半响都起不来身,澎湃大雨砸在她身上直犯疼。
到了回廊里才低头看着她,轻描淡写道:“胭脂,扯谎总要支出代价的,你且看着,谢明升今后如何……”他的清冽好听的声音从雨声中传来,似远非远,实在叫人徒增一种忐忑之感。
胭脂轻颤眼睫,默了默才开口悄悄道: “到处逛了逛。”
谢清侧按着她悄悄笑起,慢条斯理狠声道:“你最好叫得大声点,让谢明升看看你是如何为他守身的!”
谢清侧充耳不闻,眼里戾气横生,更加发狠起来,更加下死力地磨砺。
这般受制于人实在叫她备受屈辱,胭脂怒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眶都出现了红,直喘道:“你竟然这般摧辱我,你最好不要健忘,等你想起之前,你本身都要惭愧而死!”
谢清侧眼里的冷直寒过了寒冬腊月的冰雪,叫人遍体生寒直忍不住瑟瑟颤栗,“胭脂,你可真是很能忍,这么久才肯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可真是难为你这般 ……”他腔调微顿,半晌后,薄唇吐出的话,字字都含着狠厉的戾气,“既然你如许以为,我总不好叫你绝望……”他说到最后,腔调忽视,竟还微浅笑起,直叫人不寒而栗起来。
胭脂已然气得落空明智,气他如许为人,气他非要为非作歹,步步都往歪门正道里头踏!
胭脂怕他害了谢明升后地府重罚他,又见他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不由怒上心头,“谢清侧,你既然非要如此,我便再送你一句话。”
胭脂想了想还是停了挣扎,趴在桌案上渐渐缓气,跟他吵架太耗体力,她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瓢泼大雨纷繁落在青石空中上溅起极大的水花, 也溅湿她的裙摆, 黛色渐深,渐渐向上晕染开来。
胭脂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发明他的右手一向在滴血, 那血滑过皙白苗条的手, 顺着指尖一滴滴得落在地上, 在空中薄薄积起的水渍里,晕染出微微的淡粉。
她赶紧爬起来追了上去,拉住他急声道:“不必扯上他,你如果心中有气,我任你吵架便是,何必连累旁人!”
胭脂还未站稳身子,一时猝不及防没吃着力,直往桌案上扑去,顺着桌案上的桌布一滑,连带着桌案上茶盏都推落在地,直摔碎了一地。
胭脂闻言微一错愕,的确不成置信,顿时惊怒尴尬到顶点,更加挣扎起来,直握拳砸向桌面,尖声喝道:“你罢休,给我罢休!”
胭脂气得直伸手去抓他按住本身的手,却摸到一温热黏腻,较着是他手上的血,她直感受那血都顺着脖子滴滴流下,他真是疯了,竟然这般不管不顾,这手真是不想要了!
谢清侧连头也不回,就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径直往前走。
谢清侧听后不发一言, 隐在内心的狠戾渐渐从眼底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