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双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里尽是发急:“陛下恕罪,奴婢胡说的。”她抬手不断地抽本身巴掌,不一会儿她双颊便红肿不堪,可嘴里还在不断地告饶,“奴婢实在是担忧帝姬才会口不择言的,皆是因为昨日玉嫔小主来看帝姬,可玉嫔小主又有些咳嗽,奴婢这才……”
荣秉烨听了,眉间尽是凌厉:“谁说要送帝姬出宫了!”
“扶大人说是有能够小帝姬对甚么过敏,可那症状看着又不像过敏,小帝姬不哭也不闹,安温馨静的,这才是蹊跷之处。”折颜低坐在罗汉床旁,悄悄替苏代揉捏着小腿,如有所思道。
赵念绾身边的宫女含双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小声嘀咕道:“莫非是时疫?”
“可帝姬身上起了很多小红点,像疹子一样,看实在吓人。”折颜上前挑了一下烛心,噼啪一声,像是忽而绽放的炊火,一刹时屋里更亮堂了,“赛罕如何也不在这里服侍着?”
苏代缓缓放下书卷,蹙眉道:“不哭不闹?”凡是过敏或者出天花疹子,这么点大的小孩子都会哭闹不止,荣妧不哭也不闹,那便是不难受了?
荣秉烨皱着眉看向陈文远:“陈卿如何说?”
苏代微微一笑,上前逗弄着荣妧笑道:“妧儿和她母亲生得一样可儿,陛下不抱一抱吗?”
荣秉烨神采一凛,沉声道:“叫玉嫔过来。”
含双被吓得立即跪在了地上,浑身瑟瑟颤栗,嗫嚅着双唇,“奴婢……奴婢……是听依桐说的,她说小帝姬如果天花就要被送出宫外,治好了才气返来。”
“启禀陛下,臣之前在书中翻阅到,漆树擦在人身上,会起红疹,症状和时疫无二致。只是漆树普通发展在北境,璃京内没有此树。”
“奴婢也感觉奇特。”折颜抿唇道。
不过量时,陈文远便轻喘着气来了,他先看了看小帝姬的口舌,又诊了脉,才拱手道:“启禀陛下,帝姬并无任何症状,不是天花,也非疹子。”
“大总管多虑了,扶大人本日傍晚刚看过帝姬,称不是天花。”苏代抿唇一笑,言罢,又笑意盈盈的瞧着荣秉烨,“臣妾如何舍得让陛下有半点差池?”
“陈文远,到底是如何回事?”
苏代上前柔声道:“赵朱紫也别太担忧了,哭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他盘膝坐上罗汉床,一把搂过她笑着:“就想瞧瞧你在做甚么,就没让他们通报。你们刚才在说甚么不哭不闹?”
含双上前安慰着她,“小主说的是,只要不是时疫,不是天花,小帝姬就不会被送出宫去。”
她还未说完,本来还弱不由风的赵念绾却厉声呵叱道:“含双!玉嫔姐姐不过是吹了风,咳了两声,那里就能是时疫这般严峻!”说完,她度量帝姬,屈膝施礼,神采尽是恭谨与惶惑,“嫔妾没有管束好身边服侍的人,望陛降落罪。”
“回禀陛下,并非时疫,不过臣却发明帝姬身上的红点有些蹊跷。”陈文远又上前探查了一番,复又问赵念绾,“敢问小主,帝姬这两日可哭闹麽?”
“依桐?”苏代微微一笑问道。
桓谙其忙行了一礼,便仓促走出殿门。
“多谢娘娘体贴。”赵朱紫说着又是屈膝一施礼,怀中的荣妧帝姬睁大了眼睛,咿咿呀呀的流着口水,模样煞是敬爱,还是两个月大的孩子,却要比普通年事的孩子要肥大很多。赵朱紫不受宠,连带着她的孩子也不得正视,宫里的人向来捧高踩低,倒是苦了冲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