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是重了,屋内世人皆是神采各别的看向苏代,江宓更是焦急,只怕下一刻荣秉烨再说些重话她便冲要出去讨情了。
只听那女子清喉委宛:“奴婢妙音,叩见陛下。”
身着水绿色的舞姬鱼贯而入,屋内响起箜篌声,一个空灵的女声缓缓吟唱起来,歌声轻柔委宛,好像夜间在树梢间轻声啼唱的夜莺,余音袅袅,不断如缕,直叫人如痴如醉。舞姬们随乐声舞动,仿佛一汪被清风吹拂的湖水。
荣秉烨心疼不已,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究竟产生了何事?”
凝妃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微浅笑道:“懿妃mm快起来发言。”说完,便要去扶起苏代,苏代悄悄摆脱她的手,看茂发秉烨持续道:“求陛下收回臣妾的妃位。”
苏代微微点了点头,声音里还带了些惧意:“倘若查不出来呢?该如何是好?”
凝妃听完她们二人的话,淡淡瞥了眼她们,轻笑一声:“懿妃mm此次的事,大师都上点心,如果有动静皆可向桓大总管传达,也可早日还懿妃mm一个公道,让陛下放心。”
江宓款款起家,似笑非笑道:“不管是谁,此人是必定要被查出来的,mm说句不该说的,如果此时呢,真凶主动承认,能够陛下还能罚得轻些。”
一曲结束,荣秉烨含笑奖饰道:“歌声委宛久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唱歌之人是谁?”
“臣妾已经请太病院的扶大人和陈大人瞧过了,他们皆说内里有麝香。如此下去,灼灼只怕性命难保,灼灼远嫁至此,内心认定陛下乃是夫君,可……”她最后说不下去,终是掩面而泣。
凝妃站在一旁几近快保持不住脸上的神情,指尖死命的掐动手中的帕子。而其他的妃嫔则是相互对视,试图从相互眸中看出甚么来。
凝妃勾了勾唇角,笑意不及眼底,轻声道:“陛下说的是,太乐署迩来人才辈出。”言罢,眸中暗射出一丝寒光。
荣秉烨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里带着愠怒:“够了!桓谙其,彻查此事。”
苏代声音清冷:“臣妾一于社稷无功,二于子嗣无益。一入宫便是妃位,又承蒙陛下看重,几近独占恩宠,未曾规劝陛下雨露均沾,臣妾深感不安,求陛下收回妃位,臣妾愿手抄经文替陛下与社稷祈福,以恕本身之过。”
苏代双膝跪在地上,垂眸答道:“臣妾有罪,求陛降落了臣妾的位份。”
懿妃被陛下抱着回了寝宫后,盛寒安才回过神来,声色俱恼道:“好好的一个宴会,竟然叫她给毁了。”不但如此,陛下还亲身抱了她归去。
玉嫔微微一笑,应和道:“凝妃娘娘说的是,众姐妹都该上心才是。”
荣秉烨皱着眉头道:“你何罪之有?朕为何要降你位份?”
荣秉烨面露可惜道:“如此,便算了吧。”
盛寒安笑意盈盈道:“陛下,臣妾有个发起。不若让妙音歌颂,莺常在一舞,想来二人之作定叫人此生难忘。”
她每说一句话,他的神采就更阴沉一分,待苏代说完,凝妃已是拿着帕子掩唇惊呼:“那个这般大胆?这是拿皇嗣开打趣。”
苏代抬起尽是泪水的眸看着他,很久,复又低头垂泪。
苏代在他怀中轻声了抽泣好一会儿,才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哽咽道:“灼灼一向不能有陛下的孩儿,皆是因为有人在灼灼的枕头里放了麝香。灼灼自知不该独占陛下,可灼灼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有人做出如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