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嫔思忖了一会儿道:“仿佛是叫妙音。”
凝妃正要拜别,复又回眸道:“你身边的宫女?”
思及方才的莺常在,凝妃淡淡道:“莺常在是太乐署出来的,太乐署迩来是人才辈出,甚么人都想往龙床上爬!本日在宴上,阿谁唱歌儿的叫甚么?”
玉嫔微微一笑:“你阿谁交好的姐妹名唤甚么?”
凝妃轻笑一声:“歌儿唱得好,人也生得甜。不晓得花了脸,哑了嗓子,还可否得陛下看重?”莺常在给她们开了个坏先例,是时候杀鸡儆猴了,免得剩下在玉华台的日子,时候都有想爬上龙床的人!
莺常在强颜笑道:“回娘娘的话,是跪的久了,一时候腿软了。”
玉嫔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凝妃娘娘要归去了,你也快些归去,找个太医来瞧瞧。”
凝妃微微蹙眉道:“你脚伤到了?”
身后的潋阳低声道:“奴婢明天找时候去办。”
莺常在浑身猛地一阵颤抖,吃紧忙忙又叩首道:“娘娘明鉴,嫔妾对娘娘一片热诚。日暮时分,嫔妾在回宫的路上路过合欢树,感觉甚美,是以情不自禁的舞了一曲,恰好被盛婕妤瞥见了,她……”说到这里,莺常在眼中尽是恨意,豆大的泪珠不自发的便滴落在身下跪着的石子路上。
莺常在缓身而起,何如脚腕处火辣辣的痛苦叫她站立不直,生生的又跪了下去。
凝妃低眉如有所思,莺常在不知她在想甚么,恐怕凝妃转眼又翻脸,盗汗一滴滴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很久,耳畔才传来凝妃略带笑意的声音:“你这个别例倒还可行。”
进了华音殿,潋阳服侍凝妃歇下,吹熄了屋内的烛火,只剩一室的喧闹。
华音殿的灯火垂垂燃烧,而栖鸾殿仍然灯影重重。
玉嫔轻笑一声,开口道:“你方才还说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现在便不说实话了?那你要娘娘如何信赖你是否真的愿替娘娘尽忠?”
凝妃微微点头道:“潋阳,找个宫女送玉嫔归去。”
莺常在仓猝答道:“她叫余疏霜。”
苏代转过身正对着他,面上尽是柔情的笑意,细声细语道:“灼灼偶然候怕,但是有的时候又不怕了。”
玉嫔闻言,微微点头,尚功局司计司的确有个典计叫余疏霜,韩嫄倒了以后,两个典计中提了一个做司计,余疏霜没能晋升,现在的司计是杜初欢。
玉嫔淡淡开口道:“此事闹成现在这个场面,毕竟还是甘浔秋惹出来的。”
莺常在心中燃起一丝希冀:“嫔妾愿替娘娘鞍前马后,求娘娘给嫔妾一表忠心的机遇。”
见凝妃和玉嫔有些起疑,莺常在忙道:“娘娘明鉴,嫔妾之前虽一向都在太乐署,但嫔妾有个交好的姐妹在尚功局当差,她原是韩嫄的亲信。”
凝妃轻笑一声:“她也放肆不了多久了。”
莺常在喜上眉梢,有些狼狈的脸上总算暴露了一丝笑意:“嫔妾谢娘娘。”
她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鼻尖充盈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陛下在灼灼身边的时候,灼灼就甚么也不怕了。”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感觉最是放心。哪怕在最后和亲之时,她心中有过万般的不肯,亦有过无穷的痛恨,可现现在,她多想拜谢长生天,感激彼苍让她赶上他。
他的手指悄悄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宠溺道:“那甚么时候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