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托娅身穿一袭海棠红缎织暗花攒心菊长裙,云鬓间戴着金镶玉蝶翅步摇,不堪一握的纤腰上系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脚上穿戴一双绛紫色软缎绣鞋。一张鹅蛋脸上微微出现一对酒涡,双颊淡抹胭脂,如烟霞般在双靥上闪现,如远山般的黛眉,似画非画,一双灵动的眸子仿佛会说话普通。
折颜站在廊下,唇角带着丝含笑,却公开里将面前的娜仁托娅打量了个遍,丽容华虽比不上苏代的风华绝代,却浑身透着股草原少女的美丽。
去了偏殿,只见赵念绾怀中抱着尧安帝姬正端坐在圆凳上,见苏代出去,忙起家施礼:“拜见懿妃娘娘。”
本日,华清见苏代又百无聊赖的在殿内呆,遂从库房找了个闲置的花瓶,以瓶口作标的,在必然的间隔间投矢,以投入多少计筹决胜负,负者罚酒。
“恭送小主。”折颜垂眸屈膝行了一礼,淡淡道。
苏代也淡淡一笑道:“你也不必如此,本宫当日不过是顺手罢了,朱紫不必惴惴不安。”
赛罕杏目一瞪,拿动手中的箭矢就要往华清身上打去:“呸,甚么叫连我也比不上!我们乌珠尔沁的女子自小骑马射箭,该当比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生要强很多了!”
赵念绾将怀中的小婴儿递给身后的嬷嬷,低声叮咛她带出去的人带着帝姬去别处玩,待她的人退出殿外后,她才轻声道:“嫔妾本日拜访,除了此事外,另有件事想和娘娘说。”
苏代微微一笑,径直在椅上坐下,才道:“多日不见,朱紫似是又清癯了些。”
“她想和我装姐妹情深,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甚么药。”苏代微微一笑,顺手拿起案上的箭矢,对准瓶口悄悄一丢,只听咣当一声,箭矢稳稳地投进了瓶中,“只要她不先捅破这层纸,我就还是旁人眼里她的好姐姐。”
赛罕忍不住道:“丽容华每天往未央宫跑,娘娘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回事啊!”
尧安帝姬恰是赵朱紫所出的荣妧,那次荣妧身上被擦了漆树汁后,荣秉烨总算重视到了这个孩子,赐号尧安,只是苏代一贯与赵朱紫不熟稔,她们来做甚么?
“娘娘说的是。”折颜应和道。
赵念绾虽被扶起,却还是当真说道:“娘娘虽是顺手互助,可确切是救了嫔妾和尧安帝姬,这份恩典,嫔妾此生都会记得。”
小宫女回声而下,苏代回身将手中的箭矢尽数投进了窄窄的瓶口,折颜忙上前服侍她擦手。
折颜不动声色的拦在她面前,面上还是含笑道:“娘娘已经歇下了,容华小主还是不要惊扰娘娘的好。”
滴水不漏的玉嫔竟会栽在赵念绾的身上,足以可见此民气机不简朴。
折颜站在三人身后站了一会儿,只听华清懊丧着脸:“娘娘箭术高深也就算了,如何连投壶都玩得这般短长?主子纵使比不上娘娘,如何连赛罕也比不上了!”
娜仁托娅一怔,如星斗般粲然的双眸立时染上一丝忧愁:“二姐姐不舒畅?究竟是如何了?但是受了凉?我想出来看看二姐姐。”说完,提着裙摆就要出来。
一旁站着的折颜忍不住扑哧一笑,苏代放动手中的箭矢,回眸问道:“打走了?”
苏代向折颜递了个眼色,折颜忙上前扶起赵念绾:“赵朱紫快请起,懿妃娘娘心肠纯善,见到朱紫乞助,天然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