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行宫玉华台的车辇浩浩大荡的从璃宫解缆了。
夏初之际,炽灼的日色将砌满红砖的璃宫烤得仿佛一个大蒸笼,树梢上的树叶被阳光晒的蔫了,卷着叶子无精打采。璃宫大部分的宫人都跟着圣驾一同去了玉华台,每宫只余下些许宫人留候,六宫妃嫔除了长年不受宠的低阶妃嫔尚未随行以外,位份最高的妃嫔便是庄妃了。不过庄妃一贯深居简出,不闻宫事,以是这两个月里,璃宫的后宫之事暂由文昭仪代管。
“公主现在还在禁足,不得诏令是不得踏出宫门的。”
娜仁托娅心中格登一声,内心的那块大石头不再悬在那边了,而是猛地沉入了暗无天日的谷底。
娜仁托娅孔殷地问道:“陶如格嬷嬷是被甚么人带走的?”
瑙日布一起小跑返来,一时候喘不上气,扶着门框缓了好一阵子,才持续说道:“奴婢赶到时,嬷嬷恰好被人带走了,奴婢不敢游移,立即就返来禀报公主了。”
文昭仪此次因为二皇子的病情留在了璃宫,怕路途颠簸让二皇子的病情减轻。而叶小仪因为此前小产,身子尚未养好,也便留在了璃宫,再有就是娜仁托娅了,犯了错还在禁足期间,天然不能随行去玉华台了。
娜仁托娅褪下腕上的金镯子塞给她,低声道:“莳萝姑姑,姑姑受累,劳烦替我通传一声,我有事想见庄妃娘娘。”
“劳烦替我通传一声,我有事相见庄妃娘娘。”
到了长信宫正殿门前,一个小宫女拦下了娜仁托娅,抬高了声音道:“小主留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外头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异化着瑙日布低声的叫唤,“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现在是文昭仪统领六宫,她之前获咎了贤贵妃,听闻文昭仪是贤贵妃的人,那么函件如果落到了文昭仪的手里,文昭仪必定不会替她说话。
折颜悄悄替她打着扇子,阵阵舒爽的冷风拂过,遣散了马车里的热气,“娘娘,出发前,他已经安插好了。”
她不晓得究竟是甚么人带走了陶如格,她更是不清楚函件有没有落到那些人手中,她不过是个刚进宫月余的乌珠尔沁公主,对于大楚宫规还不甚熟谙,她不知如许的一封信如果让陛下瞧见了,会治她个甚么罪。
陶如格走后,娜仁托娅便一向坐立不安,总感觉恍忽有甚么不好的事要产生,思来想去,心中像是吊了块石头一样放心不下,撩起裙摆跪在了地上低声祈求:“长生天在上,娜仁托娅在此祈求神灵庇佑乌珠尔沁。”
娜仁托娅也不睬她,穿上鞋便往外走,瑙日布不解其意,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
“公主。”瑙日布怔怔地瞧着她半晌也不说话,不由细声开口道。
“奴婢服膺。”
瑙日布捂着被打的一侧脸颊,喏喏的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