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阳顿了一会儿说道:“娘娘忘了,懿妃现在被禁,身边的宫人也尽数被换了,这无异因而砧板上的鱼肉。”
“哦?半个月里,你连话都未曾和本宫说,本日倒是这般美意来替本宫盖被子?”
“是。”
“宫中和前朝遂皆有拥戴于本宫的,可本宫的权势终还是弱于盛璟,她有两个皇子傍身,可本宫膝下只要一个帝姬,本宫明氏一族即使想支撑本宫,可底气毕竟不硬。”凝妃眉梢上略略染上一丝忧愁,缓缓道。
苏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南华的水不会比大楚要浅。
苏代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悄悄隐入屋内,悄无声气。她不由蹙了蹙眉,悄悄隐在了屏风前面。
竟然是枫儿,这么晚了,她来做甚么?苏代心中缓缓升腾起一丝疑云,这个宫女留在身边的确就是个祸害,这么晚了,竟然悄无声气的来到她屋中,实在是用心叵测。
只此一声,她的泪水几近夺眶而出,双眸里溢满了难以置信之色。
“代儿。”他轻声唤了声。
潋阳自殿外出去,撩起的湘妃竹帘,裙摆上带着些许暑气,满室是舒畅的风凉,凝妃正躺在美人榻上假寐,一旁的小宫女悄悄打着扇子,阵阵冷风时不时的带起她鬓边的碎发。
“我还觉得……我今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我晓得。”他这般担忧她,喋喋不休的叮嘱着,她内心顿时升起一丝甜美,轻声承诺道。
胥玙唇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他低眸凝睇着她轻声问道:“让你见笑了。”
胥玙低眉瞧着她,低声问道:“但是出了甚么事?”
“懿妃自打进了宫就一向到处压抑娘娘,之前怜婕妤一事没能叫她完整落马,娘娘可要借着这阵东风……”
“没用的东西,现在才是真的能让陛下重视的时候,之前老是谎称身子不适去请陛下,现在真的难受,陛下可还会信她?”凝妃侧躺在榻上,手指悄悄拨弄动手上的珠子,冷哼一声道,“到底出身卑贱,摆的心机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潋阳会心,忙上前蹲身,凝妃靠近她耳侧低低说了几句,潋阳连连点头:“娘娘放心。”
他走后,空留了一室几不成闻的苏合香的味道,她心生眷恋,将双手悄悄抬至鼻尖,顿时,她手上沾着的苏合香袅袅的飘进她的鼻尖,刹时,半个月以来,一向惶惑不成整天的心境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了,心间是非常的安宁,她心中只感觉她做的统统都是值得的,因为这是为了他。(未完待续。)
潋阳想了想道:“传闻这些日子一向吃不下东西,闻见味也要恶心半天,两三日下来,人竟是瘦了一圈。”
凝妃轻笑一声:“老奸大奸的东西,他如果能不晓得,大总管的位子也别坐了,合该退位让贤。”
“本宫睡不着。”苏代唇角凝上一丝挖苦,缓缓抬起双眸,眼底溢满了不霁,“这么晚了,你又来本宫屋里做甚么?”
“有,不过父皇驾崩后不久,他们短命的短命,痴傻的痴傻,唯有我和珩儿。”
他眼底尽是顾恤,抬手悄悄替她别过鬓边的碎发,柔声道:“委曲你了。只是我不知何时才带你回南华,也好让你早早离开这苦海。”
这是她所不解的,她几近没有怕的东西,但是她怕极了瞥见棍棒,那东西一入视线,就像是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普通,闪动着冰冷的寒光冲着她笑。她亦是不怕死,但是面对这无边的沉寂,她心头却缓缓升腾起一丝庞大的发急,这场景,似曾了解,像是她曾多少时经历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