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此药乃是避子汤药。”陈文云只感觉背上止不住的出盗汗,看此时的景象,避子汤像是懿妃娘娘自作主张服用的,陛下得知后大怒,可他不明白,懿妃娘娘为何要服用避子汤呢?
苏代坐在罗汉床上,淡淡的瞧着枫儿忙里忙外的,她唇角牵起一丝调侃:“本宫早该猜到是你的,除了你,旁人也进不了本宫的阁房。”自打心比天高的馨儿被措置后,枫儿便被她提到了身边服侍,做些不要紧的琐事。
陈文远来得很快,他一进门便瞧见懿妃神采有些惨白的坐在圆桌旁,而陛下则坐在她身侧,脸上带着一丝含笑,可细看之下他才发觉那笑意不及眼底。
“陛下可知破镜如何重圆?”
“贤贵妃让暮年掌我嘴的时候,我就对你完整断念了。”她垂垂平复了心境,低眉理了理衣摆上的褶皱,眸光清冷的淡淡道。
“你……”他眸子里盛满了大怒,心中的肝火就像是翻江倒海而来,只听嘭的一声,他一脚踹在黄花梨木圆桌上,桌上的青瓷小碗刹时摔在了地上,碗里乌色的汤药撒了一地,一如他一颗灰了的心。
“呵。”沉寂的殿中忽而传来她一声轻笑,他凝眸望去,只见她低垂着双眸,脸上的神采见不逼真,他眼底溢满了冰冷,“你有何要说的?”
赵念绾见状,将荣秉烨从罗汉床上抱起递给一旁的嬷嬷,轻声道:“尧安困了,带着帝姬到暖阁中去睡吧。”
“你去查查,看是否有人晓得折颜和华清的去处。”
苎儿心中服膺江宓的叮咛,低声道:“那折颜和华清可知被关在了那边?”
他眸底溢满了难以置信之色,猛地站起家,伸手指着她,却半晌说不出半个字来。
“娘娘谬赞了。”枫儿不卑不亢的低眸道,说完拿动手中的拂尘掸去窗棂上的浮尘。
“哼,好一个受命行事!你的主子究竟是谁!在本宫宫里做事,却出售本宫!”苏代冷哼一声,眸光冷冽的睨着枫儿。
“朕就这般入不得你的眼?”他眸色微凉,如蒙了层秋霜。
荣秉烨眸光如寒冬里的冰雪,可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只见他大掌一挥,沉声道:“陈文远,还不上前检察!”
自打昨日栖鸾殿被看起来一事传了出去,贤贵妃和凝妃的人皆找过桓谙其,想一探究竟。
“是,全都被换了。”
江宓大惊,和赵念绾对视了一眼问道:“折颜和华清也被换了?”
苎儿笑着道:“前些日子有劳大总管帮了奴婢一把,不然奴婢就要挨婕妤娘娘的骂了。本日来是特地来还伞的,也是带了些点心来感谢大总管。”前两日苎儿领了新做好的衣裳从六局返来,成果走到半路高低了大雨,正巧赶上桓谙其和阿丑,桓谙其便让阿丑将伞给了她。
江宓刹时明白了:“陛下内心还惦记代替儿。”
“来人!将懿妃好生把守!”他厉声道,阴翳的双眸紧紧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旋即便阔步走了出去。
阿丑顿时会心,上前笑嘻嘻的道:“苎儿姐姐如何来了。”
就算现在他不与她究查,出于惭愧还是像畴前那样宠着她,可这件事就像是悬在她脖颈上的一把剑,不知何时,吊着那把剑的线就被斩断了。
她跪在地上,秋香色的裙摆铺散开来,像极了一朵盛放的姚黄,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都城,但是她这朵牡丹,却不再愿为他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