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道:“这与小九却没甚么干系的,本来是我改了元贞的命格才牵出这些事情……”
虽则做得倒霉落,好歹也做完了。
本日夜华分歧平常,说话悄悄有些夹枪带棒,怕是在天上受了甚么气。
他傻乎乎地本身乐了半天,乐够了,谨慎翼翼从袖子里取出一件东西,献宝似的捧到我面前:“师父你看看,它敬爱不成爱?”
他还要持续说下去,半空里却响起一个甚腐败的声音:“你两个在做甚?”
我斜斜朝他掌中一瞟,这一瞟不打紧。
却不想凤九忒不给夜华面子,一双眼睛只死死盯住司命星君,盯了半晌,方哭丧着一张脸道:“司命,你这写的甚么破命格啊。”
我这厢头尚未点完,那厢却听陈朱紫一声尖叫:“陛……陛下不会浮水啊——”紧接着又是扑通的一声。紧接着扑通扑通扑通很多声。
端端窝在元贞手内心的小乖乖——西天梵境佛祖座前的金翅大鹏,现下化作了个麻雀大小,虽是同麻雀普通大小,却仍挡不住一身的闪闪金光。它在这金光中耷拉着脑袋,神情非常颓靡。听到一声小乖乖,便闭着眼睛抖一抖。细心一瞧,它两条腿上各绑了个铃铛。这铃铛是个奇怪物,本名唤作锁仙铃,原就是九重天上用来锁灵禽灵兽的。怪不得金翅大鹏不能答复原身,只能这么小小的做块砧板上的肉,任人调戏宰割。
我这厢起因还没编得通透,立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宝蓝衫子却已将一道金光直劈元贞面门,元贞立仆。
他皱着脸幽怨道:“以是元贞才要同师父筹议筹议,师父是高人,能不能同元贞讨一讨小乖乖。小乖乖是个灵禽,它的仆人天然也很不凡,元贞一介凡人,寿辰有限,待到元贞命归黄土,天然要将小乖乖还给他的。”
船头公然扑通了一声,我欣喜地点了点头,很好,桑籍将东华推下水了。
宝蓝衫子惊奇地望我一眼,自去拘地盘了。
我干笑了两声。
元贞欣喜地将小乖乖放进袖子里,握住我的手道:“师父,你竟应了,元贞不是在做梦吧?此前元贞还保不住觉得这只能算元贞的痴心,没想到师父你竟真的应了元贞……”
我打岔道:“许是你看错了,他在水中泡久了,泡得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也未可知。”
迩来闲时瞧的戏本子,演到知己老友久别相逢,大多是执子之手将子拖走……拖去街边的小酒楼边喝小酒边诉离情,这才是老友相逢的端庄。
元贞小弟立即作个揖,垂首做聆听之态。
宝蓝衫子的司命星君却在前头扑哧一笑道:“喔,本日君上孔殷火燎地将小神从天后娘娘的蟠桃会上叫下来,说是有位上神改元贞殿下命格的时候,不谨慎将东华帝君的命格连带着改了,届时东华帝君历不了劫,重返正身时怕与这位上神生出甚么嫌隙。天后娘娘的蟠桃小神一个也没尝着便被君上踹下界来挽救,却不想这位上神,原是姑姑的侄女儿凤九殿下吗?前些光阴小神见着凤九殿下时她还是个神女,此番已修成上神了?行动真正的快。”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东华这一世托的这个生是只旱鸭子,现在却叫哪个去救那落水的美人?
司命从速搁了茶杯站起来朝我恭敬一拜:“姑姑有所不知,天命讲的是一环扣一环的理,上面一环的因结出上面一环的果,凤九殿下恰是帝君这个果上面的因。凤九殿下既被卷进了这桩事,且她还用了两生咒施了法力,若帝君的命格被大改了,殿下必定要遭些反噬。小神方才提的阿谁别例,乃是独一万全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