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邢吉正在作法,忽感到脑后寒光一缕,急将身材一闪,已然瞥见展爷目光炯炯,杀气腾腾,一道阳光直奔瓶上。所谓“邪不侵正”,只听得拍的一声清脆,将个瓶子炸为两半。老道见他神通已破,不觉哎哟了一声,栽下法台。展爷恐他逃脱,翻身赶下台来。老道刚然爬起要跑,展爷抽后就是一脚。老道往前一扑,趴在地下。展爷即上前从脑背工起剑落,已然身首异处。展爷斩了老道,重新下台来细看,见桌上污血狼籍,当中有一个木头人儿。赶紧悄悄提出,低头一看,见有围桌,便扯了一块,将木头人儿包裹好了,揣在怀内。下得台来,提了人头,竟奔书房而来。此时已有五鼓之半。
包兴俄然从内里出去,大师相互让座。包兴满面笑容,道:“我奉相爷之命出来派差,抽暇特来敬展爷一二杯。”展爷忙道:“岂敢,岂敢。刚才酒已过量,断难从命。”包兴那里肯依。赵虎在旁撺掇,定要叫展爷立饮三杯。还是王朝分化,叫包兴满满斟上了一盏敬展爷。展爷赶紧接过,一饮而尽。大师又让包兴坐下。包兴道:“我是不得空儿的,还要复命相爷。”公孙策问道:“此时相爷又派出甚么差使呢?”包兴道:“相爷方才睡醒,喝了粥,吃了点心,便立即出签,叫往通真观缉捕谈明、谈月和那妇人,并传黄孀妇、赵国盛一齐到案。约莫传到,就要升堂办事。可见相爷为国为民时候在念,真不愧辅弼之位,实乃国度之大幸也!”包兴告别,上书房回话去了。
此时公孙先生同定展爷立即来至书房,拜见包公。包公赶紧让坐。展爷告坐,在劈面椅子上坐下。公孙主簿在侧首下位相陪。只听包公道:“本阁屡叨义士救护,何故酬谢?即现在若非义士,我包某几近一命休矣!今后后务望义士常在开封,扶助一二,庶不负渴望之诚。”展爷连说:“不敢,不敢。”公孙策在旁答道:“前次相爷曾差人去到尊府礼聘吾兄,恰值公出未回,不料吾兄本日才到。”展爷道:“小弟萍踪无定。因闻得老爷拜了相,特来参贺。不想在通真观闻得老爷抱病启事,故此连夜赶来。公然老爷病体病愈,鄙人方能略尽微忱。这也是相爷洪福而至。”包公与公孙策闻听展爷之言,不甚明白,问:“通真观在那里?如安在那边听得信呢?”展爷道:“通真观离三宝村不远。”便提及夜间在跨所闻声小羽士与妇人言语,“是以吃紧赶到太师的花圃,正见老道拜坛,瓶子炸了,将老道杀死,包了木人前来。”展爷滚滚不竭,陈述了一遍。包公闻听,如梦方醒。公孙策在旁道:“如此说来,黄孀妇一案也就好办了。”一句话提示包公,说:“是呀,前次那婆子她说不见了女儿,莫非是小羽士偷拐去了不成?”公孙策赶紧称:“是,相爷所见不差。”复又站起家来,将递摺子告病,圣上钦派陈林前来看视并赏太医诊视,一并禀明。包公点头,道:“既如此,明日先生办一本参奏的摺子,一来恭请圣安,销假谢恩;二来参庞太师善用魇魔妖法,暗中暗害大臣,即以木人并杀死的老道邢吉为证。我于后日五鼓上朝呈递。”包公叮咛已毕,公孙策赶紧称“是”。只见展爷起家告别,因老爷初愈,唯恐劳了神思。包公便叫公孙策好生接待。二人道别,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