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次日五鼓,包公带领展爷到了朝房,服侍谢恩。世人见了展爷,无不悄悄群情夸奖。又见展爷穿戴崭新的四品武职服色,越显得气度昂昂,威风凛冽,真真令人恋慕当中可畏可亲。及至圣上升殿,展爷谢过恩后,包公便将加恩科的本章递上。天子看了甚喜,朱批依议,发到内阁,立即出抄,颁行各省。统统各处文书一下,大家皆知。
天子又安抚了包公一番,立时叫庞吉劈面与包公赔罪。庞贼遵旨,不敢违背,只得向包公跟前谢过。包公亦知他是国戚,皇上眷顾,并且又将他罚俸,也就罢了。此事幸亏和事的天子,才化为乌有。二人重新又谢了恩。大师朝散,天子还宫。
包公遵旨,叩辞圣驾,出了修文殿,又来到内阁。摒挡官事已毕,乘轿问至开封,至公堂落轿,复将官事摒挡一番。退堂,进了书房。包兴递茶。包公叫:“请展爷。”未几时,展爷来到书房。包公便将本日圣上旨意,一一陈述。“明早就要随本阁入朝,拜见圣驾。”展爷到了此时虽不肯意,无条包公已遵旨,只是谦逊了几句:“唯恐艺不惊人,反要孤负了相爷一番美意。”相互又叙谈了多少时,方才辞了包相,来到公以是内。此时公孙策与四懦夫俱已晓得展爷明日引见,一个个见了,未免就要道贺。大师又聚饮一番。
至次日,天子临轩。包公出班,俯伏金阶。仁宗一见包公,满心欢乐,便知他病体病愈,缓慢宣上殿来。包公先谢了恩,然后将摺子高捧,谨呈御览。圣上看毕,又有桃木人儿等作证,不觉心中展转道:“怪道包卿抱病,不知从何而起,本来暗中有人谗谄。”又一转想:“庞吉你乃堂堂国戚,如何行此小人含混之事?岂有此理!”想至此,即将庞吉宣上殿来,仁宗便将参摺掷下。庞吉见龙颜带怒,赶紧捧读,不由的脸孔更色,双膝跪倒,唯有昂首伏罪罢了。圣上痛加告诫,念他是椒房之戚,着从宽罚俸三年。
天子大乐,便问包公道:“真好剑法!怪不得卿家嘉奖。他的袖箭又如何试法?”包公奏道:“展昭曾言,夜间能打灭香头之火。现在白天,只好用较射的木牌,上面糊上白纸,圣上随便点上三个朱点,试他的袖箭。不知圣意如何?”天子道:“甚合朕意。”谁知包公早已叮咛预备下了,自有执事职员将木牌拿来。天子验看,上面糊定白纸,连个黑星皱纹一概没有,由不得提起朱笔,随便点了三个大点,叫执事职员随展昭去,该立于那边任他自便。因袖箭乃本身练就的步数远近,与别人的兵刃分歧。展昭深体圣意,随执事职员下了丹墀,斜行约二三十步远近,估计圣上必看得见,方叫人把木牌立稳。摆布俱各退后。展昭又在木牌之前,对着耀武楼遥拜。拜毕,立起家来,看准红点,翻身竟奔耀武楼。跑来约有二十步,只见他将左手一扬,右手便递将出去,只听木牌上拍的一声;他便立住脚,正对了木牌,又是一扬手,只听那边木牌上又是一声拍;展爷此时却改了一个卧虎势,将腰一躬,脖项一扭,从胳肢窝内将右手往外一推,只听得拍,将木牌打的乱晃。展爷一伏身,来到丹墀之下,往上叩首。此时已有人将木牌拿来,请圣上验看。见三枝八寸是非的袖箭,俱各钉在朱红点上,唯有末一枝已将木牌钉透。天子看了,甚觉罕然,连宣称道:“真绝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