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又逢小考,先生实在忍耐不住,急向大爷包山说道:“此次你们不送考,我可要替你们送了。”大爷闻听,急又向员外跟前禀说道:“这不过先生要显弄他的本领,莫若叫三黑去这一次;如果不中,先生也就断念塌地了。”大爷说的员外一时心活,就便允了。大爷见员外已应答招考,心中大喜,急来奉告先生。先生当时写了名字报送。即到考期,统统满是大爷筹措,员外毫不介怀。大爷倒是殷殷盼望。到了发表之期,天尚未亮,只听得一阵鼓噪,老员外觉得必是本县差役前来,不是派差,就是拿车。正在游疑之际,只见院公出去报喜,道:“三公子中了生员了!”员外闻听,倒抽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我上了先生的当了。这也是家运使然,该死是冤孽,再也躲不开的。”是以一烦,本身藏于密室,连亲朋前来贺他也不见,就是先生他也不称谢一声。多亏了大爷统统周旋,方将此事结束。
唯有先生悄悄地想道:“我自从到此课读也有好几年了,从没见过本家老员外。现在教得他儿子中了秀才,何故仍不见面,连个谢字也不道,竟有如此不通道理之人,实实令人迷惑了。又可气,又可恼!”常常见了包山,说了好些责怪的言语。包山赶紧赔罪,说道:“家父事件冗繁,需求定日相请,哀告先生宽恕。”宁公是个道学之人,听了此言,也就无可说了。幸亏大爷悄悄哀告太爷,求至再三,员外方才应允,定了日子,下了请柬,设席与先生酬谢。
不觉工夫荏苒,早过了五个年初,包公已长成十四岁,学得满腹经纶,诗文之佳自不必说。先生常常催促递名送考,怎奈那包员外是个节约之人,恐怕赴考有很多破钞。从中大爷包山不时在员外跟前说道:“叫三黑赴考,若得进一步也是好的。”无法员外不允,大爷只好向先生说:“三弟年纪太小,恐怕误事,临期反为不美。”因而又过了几年,包公已长成十六岁了。
因至乡试年初,满是宁公作主,与包山一同商讨,硬叫包公赴试,叫包山都推在老先生身上。到了挂榜之期,谁知又高高的中了乡魁。包山不堪欢乐,唯有员外愁个不了,还是藏着不肯见人。大爷备办筵席,请了先生坐上席,统统道贺的乡亲两边相陪,大师热烈了一天。诸事已毕,便商讨叫包公上京会试,禀明员外。员外到了此时,也就没的说了,只是不准多带跟人,唯恐破钞了盘川,就带伴童包兴一人。
包公起家之时,拜别了父母,又辞了兄嫂。包山暗与了盘川。包公又到书房拜见了先生。先生叮嘱了多少言语,又将本身的几两修金送给了包公。包兴备上马,大爷包山送至十里长亭。兄弟沉沦多时,方才分离。
包公认镫乘骑,带了包兴,竟奔京师,一起上少不得饥餐渴饮,夜宿晓行。一日,到了座镇店,主仆两个找了一个饭店。包兴将马接过来,交与店小二喂好。找了一个座儿,包公坐在正面,包兴打横。虽系主仆,只因出外,又无外人,爷儿两个就在一处吃了。堂官过来安设杯筷,放下小菜。包公随便要一角酒、两样菜。包兴斟上酒,包公刚才要饮,只见劈面桌上来了一个道人坐下,要了一角酒,且自入迷,拿起壶来不向杯中斟,花喇喇倒了一桌子。见他瞎声感喟,似有苦衷的普通。包公道在迷惑,又见从外出去一人,武生打扮,叠暴着豪杰精力,面带着侠气。道人见了,赶紧站起,只称:“恩公请坐。”那人也不坐下,从怀中取出一锭大银,递给道人,道:“将此银临时拿去,等晚间再见。”那道人接过银子,趴在地下,磕了一个头,出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