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赵虎暗道:“我家相爷赤忱为国,谁知他的子侄如此犯警。我何不将他指引到开封府,看我们相爷如何办理,是秉公呵,还是秉公呢?”想罢,道:“你正该写个呈子阐发。”赵庆道:“小老儿上京探亲,正为递呈分诉。”赵虎道:“不知你想在那边去告呢?”赵庆道:“小老儿闻得大理寺文大人那边颇好。”赵爷道:“文大人虽好,总不如开封府包太师那边好。”赵庆道:“包太师虽好,唯恐这是他本家之人,未免要有些包庇,于事反为不美。”赵虎道:“你不晓得,包太师办事极其公道,不管亲疏,总要秉正除奸。若在别人手里告了,他倒可托小我情,或者官府作小我情,那倒有的。你要在他本人手里告了,他便得秉公办理,再也不能方向的。”赵庆听了有理,便道:“既承指教,明日就在太师跟前告就是了。”赵虎道:“你且不要忙。现在相爷现在场内,约于十五今后,你再进城,拦轿呈诉。”当下叫他吃饱了。却又在兜肚内摸出半锭银子来。道:“这另有五六天工夫呢,莫不成饿着么?拿去做路用度罢。”赵庆道:“小老儿既蒙赏吃点心,如何还敢受赐银两?”赵虎道:“这有甚么要紧,你尽管拿去。你若不要,俺就恼了。”赵庆只得接过来,千恩万谢的去了。
正问至此,只见出去一个虞侯,倒是庞太师寄了一封字儿,叫面交孙姑老爷的。孙荣接来看了,道:“这还了得!竟有如此之多。”文大人便问道:“孙大人,倒是何事?”孙荣道:“就是此子在外讹诈的数量,家岳已令人悄悄查来。”文大人道:“请借一观。”孙荣便道:“请看。”递将畴昔。文大人见上面有各州县的销耗数量,前面又见有庞吉嘱托孙荣死力参奏包公的话头。看完了也不递给孙荣,便笼出神内,望着来人说道:“此系公堂之上,你如何擅敢妄传手札,是何事理?本当遵循搅乱公堂办理,念你是太师的虞侯,临时宽恕。摆布,与我用棍打出去!”虞侯吓了个心惊胆怕。摆布一喊,赶紧逐下堂去。文大人对孙荣道:“令岳做事太率意了。此乃法堂,竟敢遣人送书,于理说不畴昔罢?”孙荣连连称“是”,字柬儿也不敢往回要了。
你道赵庆为何不来?只因他过了五天,这日一早赶进城来。正走在热烈丛中,忽见两旁人一分,嚷道:“让开,让开!太师爷来了,太师爷来厂!”赵庆闻声“太师”二字,便煞住脚步,等着肩舆邻近,便高举呈词,双膝跪倒,口中喊道:“冤枉呀,冤枉!”只见轿已打杵,有人上马接过呈子,递人轿内。未几时,只听轿内说道:“将此人带到府中问去。”摆布承诺一声,轿夫抬起轿来,如飞的竟奔庞府去了。
此钞一发,如星飞电转,敏捷之极。不一日,便将包三公子押送来京。刚到城内热烈丛中,见那壁厢一骑马飞也似跑来,相离不远,将马收住,滚鞍下来,便在中间屈膝禀道:“小人包兴奉相爷钧谕,求众押送老爷略包涵面,容小人与公子微述一言,再不能久停。”押送的官员听是包太师差人前来,谁也不美意义的,只得将马勒住,道:“你就是包兴么?既是相爷有命,存你与公子见面就是了。但你主仆在那里说话呢?”那包兴道:“就在这边饭铺罢,不过三言两语罢了。”这官员便叮咛将闲人逐开。此时看热烈的人隐士海,谁不知包相爷的情面到了。又见这包三公子品德却也不俗,同定包兴进铺,自有差役悄悄跟从。未几会,便见出来。包兴又见了那位老爷,屈膝跪倒,道:“多承老爷厚情,容小人与公子一见,小人归去必对相爷细禀。”那官儿也只得说:“给相爷存候。”包兴连声承诺,退下来,抓鬃上马,如飞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