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二人在树上埋没,远远见张、赵二人奔人林中,手持利刃,口中乱嚷:“虎在那里?”又见敞亮亮的钢刀,在月光之下一闪一闪,光芒冷促。这两小我惊骇,暗入彀较道:“莫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是以跳下树来,往西飞跑。张、赵二人见了,紧紧追来。却见前面有破屋二间,墙垣倾圮,二人奔人屋内去了。张、赵也随后追来。愣爷不管好歹,也就进了屋内,又无门窗户壁,四角俱空,那里有小我影。赵虎道:“怪呀!明显进了屋子,为何不见了呢?莫不是见了鬼咧?或者是甚么妖怪?岂有此理!”东瞧西望,一步刚巧,忽听哗啷一声,蹲下身一摸,倒是一个大铁环钉在木板上边。张龙也进屋内,感觉脚下咕咚、咕咚的响,就有些迷惑。忽听赵虎说:“有了,他藏在这下边呢。”张龙说:“贤弟如何晓得?”赵虎说:“我揪住铁环了。”张龙道:“贤弟千万莫揭此板。你就在此看管。我回到庙内将伴当等唤来,多拿火亮,岂不拿个稳妥的。”赵虎却耐烦不得,道:“两个毛贼有甚要紧,且自看看再做事理。”说罢,一提铁环,将板掀起,内里黑洞洞任甚么看不见。用刀往下一摸索,倒是土基台阶。“哼!内里必有蹊跷,待俺下去。”张龙道:“贤弟且慢!……”此话未完,赵虎已然下去。张龙唯恐有失,也就跟将下去。谁知上面台阶狭小,并且赵爷势猛,两脚收不住,咕噜噜竟自滚下去了,口内连说:“不好,不好!”内里的二人早已备下绳索,见赵虎滚下来,哪肯容情,两人奉侍一小我,顿时捆了个健壮。张爷在上面闻声赵虎连说“不好,不好”,不知何故,一时不得主张,心内一慌,脚下一跳,也就溜下去了。内里二人早已等待,又把张爷捆缚起来。这且不言。
伴当这日提了竹筐,拿了银两,下山去了。未几时,却又转来。赵虎见他白手返来,不觉发怒,道:“你这厮向何方去了多时,酒肉尚未买来?”轮掌就要打。伴当赶紧今后一退,道:“小人有事回爷。”张龙道:“贤弟且容他说。”赵虎掣回拳来,道:“快讲!说的不是,我再打。”伴当道:“小人方才下山,走到松林以内,见一人在那边吊颈。见了是救呀,是不救呢?”赵虎说:“那还用问吗?快些救去,救去!”伴当道:“小人已救下来,将他带来了。”赵虎笑道:“好小子!这才是。快买酒肉去罢。”伴当道:“小人另有话回呢。”赵虎道:“好唠叨!还说甚么?”张龙道:“贤弟且叫他申明,再买不迟。”赵虎道:“快,快快的!”伴当道:“小人问他为何吊颈,他就哭了。他说他叫包旺。”赵虎听了,赶紧站起家来,急问道:“叫甚么?”伴当道:“叫包旺。”赵虎道:“包旺如何样?讲,讲,讲!”伴当说:“他奉了太老爷太夫人、大老爷、大夫人之命,特送三公子上开封府衙内攻书。昨晚就在山下前面客店当中住下。因月色颇好,出来玩赏,行到松林,蓦地出来了一只猛虎,就把他相公背了走了。”赵虎听到此,不由怪叫呼喊,道:“这还了得!这便如那边?”张龙道:“贤弟不必焦急,此中似有可疑。既是猛虎,为何不消口叼呢,却背了他去了?这个风景必定有诈。”叫伴当将包旺忙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