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他全须全尾地站在唐楼面前时,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感慨。当真是,一眨眼,恍若隔世啊……
谢成韫抬开端,闭着眼揉了揉酸胀的脖子,缓缓展开惺忪的双眸。
“好样的,天未。”谢初今走到天未身边,拍了拍他的背,“你先去睡觉,丑时我来叫你,我们一道进山。”
老鬼已从方才的震惊中平复,目光中的震惊消逝不见,点头道:“恰是。”
夙迟尔道:“老伯,你点头是甚么意义嘛?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了,能不能不要恐吓人?”
“圣医说得没错。”谢成韫黯然。
夜阑风静,油灯中燃着一簇微小的灯火,一室昏黄。
“不妙!”
谢成韫这还是头一回照顾人,还是个重伤者,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些甚么,“我,我去奉告圣医,说你醒了。”
度日如年。
见她一副随时筹办夺门而出的架式,老鬼抖了抖眉毛,点头道:“找麒麟草这类简朴的事就交给其别人罢,待会儿我另有更要紧的事叮咛你。”目光扫视一周,指着谢初今道,“这么高大结实的一个小伙子,做这跑腿之事恰好,你说是也不是?”
“唐公子,你醒了?”揉脖子的手一顿。
谢初今抽了抽嘴角,“老伯,现在不是惜字如金的时候……”
老鬼又连叹三声。
老鬼见到天未呈现,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不成思议。
“麒麟草。这类草凡是长在深山老林,须于每日卯时采一株新奇且带有晨露的麒麟草,碾成汁方可入药,与其他四位药材一道煎煮,连服半个月。”
谢成韫只好主动问道:“圣医,那我呢?我要做甚么?”
“疼。”
是啊,现在恰是深夜,阿今的药也要等天亮了才气取回,就算去奉告圣医他也不能做甚么。谢成韫想了想,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谢成韫扶着他重新趴好,给他盖被子时,俄然发明他后背上伤口包扎处又排泄了血来,想是方才起家时牵动了伤口之故。班驳的一片红色,让她有些头晕目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