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闪身瞬移到了天井的一间卧房内,对着卧榻方向,薄唇轻启,念了个昏睡咒。
“嗯,可贵你这么乖顺,看来是真的知错了。”处尘长老对劲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褚玄商,“褚公子为送聘礼远道而来,老夫感激不尽。褚公子少年心性、不拘末节,老夫也略有耳闻。只不过,闯他族禁地并非普通的玩闹之举,老夫会修书一封,将此事奉告褚宗主,如何惩罚,就交由褚宗主决计罢。”
“她不该这么像你,长得像你,就连脾气也像你!我看着她的脸,就忍不住讨厌!”
“她长得像我你便要讨厌,舜华长得像大哥,以是你才会爱屋及乌……”
“也好,那便不留褚公子了。石鼓村乃昆仑山路子之地,不知褚公子可否与令怡一同解缆,途中也可照顾一二?”
处尘长老的话音有些峻厉,但容佩玖只感觉心头一阵暖,轻声应道:“令怡知错,下次不敢了。”
“如此便有劳各位长老了,舜华代父亲谢过各位长老。”容舜华又施了个礼。
榻上所卧之人,恰是容佩玖的母亲晏衣。晏衣小字霞衣,出自“霞衣霞锦百般状,云峰云岫百重生”。当年晏衣嫁给容远岐以后,容远岐便将天井改名为“云岫苑”,对晏衣的保重之心可见一斑。
“你住嘴!”
“你讨厌我也就罢了,小九她,不过是个孩子!”
厥后,她的确成为了像她父亲容远岐普通超卓的高阶杀修。只是, 容氏一族为数未几的几名杀修, 仿佛了局都不太好。于父亲是, 于她也是……
那日,容佩玖远远瞧见母亲与容舜华信步徐行,谈笑晏晏。那是容佩玖第一次看到母亲暴露笑容,先是惊奇震惊,而后委曲难过,本来母亲并不是不会笑,只不过是,不会对她和父亲笑罢了。
“是,大师姐。”容佩玖应道。
伸脱手,想将面前之人的眉心抚平,伸到一半却愣住,顿了顿,缩回,决然回身。
“聘礼既已送到,鄙人也该回昆仑山向宗主复命去了。”
褚玄商仓猝拱手,鞠了一躬,“是,玄商自发忸捏,此次乃一时胡涂,下次再不敢了,还请长老宽恕!”
“是,大师姐。”
当天夜里,悲伤至极的容佩玖建议了高热,烧得迷含混糊的容佩玖第一次听到父亲与母亲辩论。
母亲所言,字字诛心,却有力回嘴。容舜华小小年纪便已名动四方,世人皆知,龙未山有女舜华,样样皆好,模样人间第一清丽脱俗,脾气人间第一温轻和婉,天赋资质上乘。
满腹委曲的小女人忍不住去诘责母亲,为甚么向来不对本身笑却对大姐姐笑。母亲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过身去,仿佛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为甚么?因为你大姐姐样样都比你好。”
“是,大师姐。”容佩玖感觉头又有些模糊作痛了,容舜华啊容舜华,叁拾年未见,你还是如此的自发得是!
“舜华, 你父亲的伤势如何了?”处尘长老问道。
……
“如此,令怡明日便下山去罢。”
容舜华点点头,“此次虽是惩戒,也是一次历练的良机,令怡要好好掌控,当真修炼,尽到禅修的本分,多多共同、助益他族弟子,切不成再率性玩皮。”
处尘长老微微点头,转向容舜华,问道:“老夫出去之时,舜华正说到惩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