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过身来,五十多岁,形貌清矍。
花连蕊点了点头。
“哦,好,好……你们稍等……”
他神情里已经没有了当初为儿子报仇的孔殷,取而代之的是规矩式的机器。
张震拍了拍赵管家的肩膀表示他沉着,赵管家推搡了小伴计一把,还是松开了手,眼神里仍带着极大的气愤。
赵管家想了想,道:“自昨日少爷从土山返来,就一向没吃过东西,我只给他服过一碗安神的药。”
说罢上前,想要脱手。
赵管家又变了神采,死力挣扎着要挥拳头去打辛老头。
“我一个朋友。”
张震拿起放药材的纸包刚想跟上,花连蕊俄然道:“你们去吧,我要回趟通禹县城。”
张震疑道:“你儿子?你儿子不是被……”
“药,小韶子。”张震道。
张震朝这个不知所措的年青人道:“你们掌柜的呢?”
“为甚么?为甚么……”辛老儿嘿嘿的笑了笑,笑声里带着几分悲怆,俄然又进步了调子:“为了我那惨死的儿子!”
“为甚么?”张震又问了一遍。
看来赵管家对赵磊确切珍惜有加,他听了花连蕊的话想去找药,又不忍心将自家少爷放到地上,一时有些摆布难堪。
张震急跑两步,一把抓住他的后袍,厉声道:“想跑!你还……嗯?”
她说着,从药材中挑出几根干草丝放在鼻端嗅了嗅,俄然又朝赵管家道:“郎中的药方可还在?”
“拿解药。”
柜台后站着个灰衣小帽的年青伴计,瞥见三人,只道来了高朋,仓猝号召道:“三位要抓甚么药?可有方剂么?”
站在门口,一股古朴厚重的年代感劈面而来。
花连蕊捏了一些在手上,细心看了看纸包里的药材,道:“安神药分为重镇安神和养心安神两类。前者为质地沉重的矿石类物质,如朱砂、虎魄、磁石等,多用于心悸失眠、惊痫发疯、烦躁易怒等阳气躁动、心神不安之症。赵磊的病是受鬼怪滋扰导致,郎中给开这些药没有开错,不过……”
花连蕊道:“那些药材另有没有?拿来给我看看。”
就在这时,赵管家和杨班头也赶了过来。
赵管家还没答复,花连蕊拉了拉张震,将张震手里的干草丝拿了过来,放在面前,幽幽的道:“这味药,底子不在药方之上。”
张震想起甚么来,道:“我先前还不晓得,你竟然如此精通医理。”
如此言语神情,只差把“扯谎”二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花连蕊将手里的干草丝递给张震,张震伸手接过来,他不懂药材,只意味性的闻了闻,道:“如何回事?这是甚么东西?”
张震顿时愣住。.
杨班头吓怂了胆量,一个劲儿的赔罪报歉。
“幻觉?”张震心中一动,脱口道:“你意义是说,赵磊看到鬼,是服用了这味药材产生幻觉而至?”
张震见状,走畴昔将赵磊从赵管家怀里接过来,抱到屋里的竹床上放他躺下,花连蕊和杨班头也都跟着进了屋。
见赵管家如此反应,张震有些震惊。这赵家的管家对赵磊,名是主仆,实则与亲父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伴计约莫是没见过这等阵仗,人都吓傻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只扯着赵管家的胳膊想要摆脱。
张震随即朝赵管家道,声音高了几分:“给赵磊开药方的郎中是谁?他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