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中间的许娘远远冲那两名衙役问候道:“天都黑了,早放衙啦,你们俩如何还在这儿值守?”
许娘冷静在旁看含月替阿宣比划了半天衣服,盯着阿宣姣美的模样也在入迷,被含月问起,倒是豪放,手一挥,笑道:“归正小孩子的衣服都不贵,也没几件,不如都买了吧。”
吃完饭,含月清算了碗筷,许娘发起说带他俩去逛街,买些缺的少的日用品。
含月抓了个空,愣愣地觑了眼阿宣,倒也不觉得意,回身跟着许娘结账去了。
同冯府外衙役酬酢完,三人持续前行。含月似有所想,垂首回顾着衙役刚才的话,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书画”、“夸奖”等词,越想越出神,竟不知不觉间停下了脚步。
含月身上穿的是一件白底蓝花的对襟连裙,除先前扯了一节内衬布巾给阿宣包扎、外侧倒是洒落风雅,便嘟囔:“身上这件是新缝制的,顶多沾了些灰,算不上肮脏吧……”
见劈面的四只眸子子在含月身上黏着,许娘沉下脸,横过身挡在她前面,顿脚到两名衙役跟前,似怒非怒喝问:“看甚么呢?看甚么呢?这大街上黑灯瞎火的,你们不放亮了招子当真值守,反而盯着小女人冒死看?就凭你俩当值不走心另有占我妹子便宜这两点,哪天见了你们袁捕头,我必然得拿出来好好说事,让他评个公道!”
“呵,本来是有银子拿,难怪你俩在这儿饿着肚子站了大半天,另有精力磨嘴皮子。拿了夸奖,可别忘了来我家吃茶。”
“呵,本来是为了赏银啊。如何,你急需用钱?”许娘奇道。
高墙大宅,门口还守着官兵,此处是忠河县县衙?含月走得近了,往斜火线昂首一看,门口高悬的匾额上却题着“冯府”二字。本来恰是先前袁雷提到,明晚将被夜鸢盗取书画的那户人家。
“……多谢老板娘这般慷慨。”
胃一阵抽搐,阿宣不受节制地颤抖起来。
收回眼神,那矮个子衙役续道:“虽说布告作案时候是明晚,但冯员外将书画藏得周到,夜鸢一时半会儿还搞不清书画的详细地点,不免会先潜来查探探听一番,以是衙门派我们提早来扼守防备。”
见含月兀自眉头舒展,许娘看出她仍另有筹算。遵循含月所说,她分开故乡后,在江湖上单独飘零了一年,想必是个胆量大的,对本身武功也有几分掌控,若她真动了去捉夜鸢的心机,自寻伤害不说,还会给袁雷明晚的行动添乱。因而当真奉劝道:“你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家,可千万别想着去冒险,赚那些赌命的赏金。万一破了相受了伤,迟误本身不说,阿宣又该如何办?”
“抱愧,是不是站太久,累了?那就不试了。”放下衣服,又问:“阿宣喜好哪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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