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最忌讳走神,有经历的妙手,会及时回气于丹田,或者是借由两掌挥出,将岔行的浊气打出;阿宣头一天入门,哪懂这些应对的体例。幸亏此时方暮初在他身后相护,反应极快,忙点了背后两处大穴,禁止持续运气,以防他岔气。
走到阿宣面前,方暮初接着说道:“正气诀修练的,主如果收敛心神、保养内息,以及将内息从丹田运至周身的七筋八脉的法门。虽比不上那些刁钻高深的心法,但对打好调息运气的根本倒是大有裨益,是以,九成武林人士入门时,所学的都是这套心法。”说话间,他从阿宣丹田处解缆、沿着胸膛和双臂,画出了一个无形无色的循环图,而后又授予阿宣几句根本口诀,让他先遵循口诀和刚才羊毫所走的经脉挨次,试着运内息而行。
听到是含月的声音,方暮初更焦急了:前一天打伤姐姐,第二天又把弟弟教得行功岔气,不管谁见到此情此景,都会气得吐血翻脸、新账旧账一起算!
阿宣仓猝点头,“没有干系,你上午教我习武,下午则教我读书作文章,并不会迟误。至于姐姐那边,千万不要奉告她。一旦晓得我要跟你学习武功,她定会大惊小怪、各式禁止。我只想悄悄学些入门工夫,打下根本,也强身健体。待身材变好、体格健旺以后,再在她面前露一手,给她个欣喜。”
阿宣背心一热,接着便感到体内气味在翻涌,忙将丹田之气连络方暮初输入的真气,遵循正气诀的口诀运转。少时,周身畅快、通体舒泰,神识也变得玄渺起来,好似身处的并非这间狭小阴暗的小屋,而是在春日里最明丽的太阳下坐着。
他叮咛阿宣到床边去、把上衣脱掉后盘腿而坐,同时转过身,在桌案上,拿起了一只没有蘸过墨的羊毫细笔。
明天打伤了含月,问心有愧,以是方暮初不敢随便踩雷、背着干她不答应的事,便发起:“可你姐姐请我来,是教你做学问的,我要改教你学武,是不是得先奉告她一声比较好?”
方暮初在中间负手张望仅一炷香的时候,阿宣便已练得满面潮红,额间细汗直冒。晓得他聪明,却不想能够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就学会了内功入门,把握运气调息之法,从旁观去,方暮初不由连连点头,无声地予以承认。
刚翻开房门,含月便举起一盘糕点,对他道:“老板娘做了些点心,让我端来给你们俩吃。”说完,端起盘子,想要绕过方暮初,放到房间里去。
阿宣被点了**以后,顿觉气味回流,身子略微和缓,但四肢突然有力,软软地载倒在了床上。
方慕初见火线小小的肩头一滞、接着头便斜斜歪掉了,暗呼不妙。
没了盘子,也进不了屋,含月尽力垫脚往里张望,嘴里问道:“阿宣明天上午学的如何呀?”
阿宣的话,既处理了方暮初夹在姐弟之间、不知到底该教甚么的难处,又显得姐友弟恭、孝敬懂事,的确挑不出任何弊端。
“若再找些借口不承诺,倒显得我说话不诚信、做事不干脆了。”心下拿定了主张,方暮初回道:“那就如你所说,上午习武、下午学文。只不过,我们俩剩下的相处时候未几了,我只能挑些入门工夫教给你,剩下的就端赖你的悟性和根性了。”
闻声阿宣饱读诗书以后、已经进入写文章的阶段了,含月欢畅还来不及,哪会想到方暮初实在已被阿宣唬住、在编谎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