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咛阿宣到床边去、把上衣脱掉后盘腿而坐,同时转过身,在桌案上,拿起了一只没有蘸过墨的羊毫细笔。
阿宣背心一热,接着便感到体内气味在翻涌,忙将丹田之气连络方暮初输入的真气,遵循正气诀的口诀运转。少时,周身畅快、通体舒泰,神识也变得玄渺起来,好似身处的并非这间狭小阴暗的小屋,而是在春日里最明丽的太阳下坐着。
听到是含月的声音,方暮初更焦急了:前一天打伤姐姐,第二天又把弟弟教得行功岔气,不管谁见到此情此景,都会气得吐血翻脸、新账旧账一起算!
方慕初见火线小小的肩头一滞、接着头便斜斜歪掉了,暗呼不妙。
终究能习武,还是由方暮初这等妙手亲身领入门,久违的胡想得以成真,阿宣不但镇静非常,对方暮初也是感激不已,连带着连称呼都变了。
不幸她吃力心机惟让阿宣从文,却弄巧成拙地引来一名现成的妙手,就在眼皮子底下,领着阿宣走上了习武这条路……
阿宣被点了**以后,顿觉气味回流,身子略微和缓,但四肢突然有力,软软地载倒在了床上。
方暮初见他气味顺畅,猜想真气很快就会突破经脉中的滞气,不日便能修成正气诀第一重,顿时惜才之心大起,便也脱掉鞋上了床,坐于阿宣身后,低声叮咛切勿走神,然后双掌抵在其背心上,将真气源源不竭地输出、以助他冲破练功的难处。
方暮初在中间负手张望仅一炷香的时候,阿宣便已练得满面潮红,额间细汗直冒。晓得他聪明,却不想能够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就学会了内功入门,把握运气调息之法,从旁观去,方暮初不由连连点头,无声地予以承认。
方暮初如何听不出来着称呼中的窜改,见面前的男孩可贵地展露忧色,也被传染得热血沸腾,挽了挽袖子,朗声先容道:“习武的入门乃是内功,而内功的根本则是气运之法。明天我先传你一套最根基的内功心法,正气诀。”
来不及扶起阿宣,方暮初赶快下了床,筹办把门外人打发走。
“若再找些借口不承诺,倒显得我说话不诚信、做事不干脆了。”心下拿定了主张,方暮初回道:“那就如你所说,上午习武、下午学文。只不过,我们俩剩下的相处时候未几了,我只能挑些入门工夫教给你,剩下的就端赖你的悟性和根性了。”
阿宣诘问:“那你现在能教我习武了吗?”
方暮初眼疾手快,接过盘子,回了句多谢!径直堵在了门口,不让含月再往里。
阿宣像模像样地一抱拳,恭敬道:“多谢师父成全,我必然尽力以赴!”
没了盘子,也进不了屋,含月尽力垫脚往里张望,嘴里问道:“阿宣明天上午学的如何呀?”
阿宣的话,既处理了方暮初夹在姐弟之间、不知到底该教甚么的难处,又显得姐友弟恭、孝敬懂事,的确挑不出任何弊端。
“阿宣?”
练功最忌讳走神,有经历的妙手,会及时回气于丹田,或者是借由两掌挥出,将岔行的浊气打出;阿宣头一天入门,哪懂这些应对的体例。幸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