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籍趁热打铁道:“莫非你们是因为狄青被张妙歌所留,这才心中忿然,趁机谗谄狄青?你们如果主动招认,府尹大人念你们初犯,说不定会从轻发落。”
程琳心中微有惭愧,对庞籍不畏权贵的时令倒有几分佩服,一拍惊堂木说道:“朱大常、羊对劲、文成、东来顺、古慎行,你五人冤枉狄青,所为何来?从实招来!”
早有衙吏取了两张椅子,罗崇勋大咧咧的坐下。刘从德一旁低声对马季良说了然统统,马季良见了狄青,就已恨不得掐死他,闻言更是愤怒,“程大人,我倒感觉,这案子审理的很有题目。如何说,都是吾儿受了重伤,有人不分吵嘴,竟然将精力都放在了无关之人的身上,实在让本官绝望。”
罗崇勋听那板子噼里啪啦的响,有如被抽在脸上一样,暗想“庞籍、程琳你们莫要对劲,今后千万不要有甚么把柄落在我手上,不然我弄的你们生不如死。曹操纵一个枢密使,比你们权力大了不晓得多少倍,还不是被咱家弄死。”一想到这里,罗崇勋脸上暴露阴冷的笑意。
朱大常等人见罗崇勋来了竟也保不住他们,都是汗如雨下,朱大常哭丧着脸道:“程府尹,我等是不满狄青抢了我们的风头,这才对他诬告。可当时的景象到底如何,我等不得罢了。”
程琳辩白道:“马大人此言差矣,既有证人,就要审理辩白清楚,方不负圣上的正视和太后的期冀。再说六合明镜,法理昭昭,统统当按律行事。朱大常等人指证狄青,本官依律扣问,庞推官帮手推断,如何能说将精力放在无关人等的身上呢?”
衙外走进两人,一人风骚俶傥,但脸有怒容;别的一人面白不必,神采倨傲。
现在的庞籍,虽还是笑容满面,但脸上一团正气,寒意凛然!
程琳冷哼一声,“朱、羊等五人诬告别人,混合断案,每人重责八十大板,另案发落。”
庞籍驳道:“寺事大人说话请检点些,想天下禁军八十万,你一句贼军,寒了天下禁军的心。张妙歌虽是歌姬,但本朝有哪项法规规定,歌姬不能作证呢?”
庞籍心下迟疑,因为当初场面稠浊,他找了多人,但那些人对当初的景象都难以完整论述,而关头人物尚圣和那白胖中年人倒是鸿飞渺渺,不知所踪。庞籍不惧罗崇勋,只因为行得正,办事滴水不漏,如果在证人方面呈现忽略,被罗崇勋等人抓住把柄,只怕会死的惨不堪言,是以在人证方面,尚未找出个真正的证人来。
程琳道:“若真依狄青、张妙歌所言,狄青脱手伤人也是逼不得已……”
罗崇勋尖声道:“咱家传闻这里审案,就过来听听了,以免有人贪赃枉法,错判结案子。程大人,这案子到底如何了?”
等朱大常等人被押下,马季良不满道:“府尹大人,现在虽说朱大常等人有错,但并不能免除狄青的错误。本官还但愿府尹大人把精力放在狄青的身上,当然了……这只是但愿,详细如何来做,本官不敢叮咛。”他见庞籍一张欠打的脸,心中暗恨,可说话也慎重了很多。
程琳晓得,那风骚俶傥的人恰是马中立的父亲马季良,也就是太后的侄半子,眼下为龙图阁待制。而阿谁神采倨傲之人,倒是当朝的第一大寺人,供奉罗崇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