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楼梯上又传来脚步之声。
郭真还未答言,听楼下一阵狂笑,大声说:“哈哈,脱手如此豪阔,当是挥金如土金无量金老帮主了。”说话间,人已到楼上。
右护法忙点头称是,退到我身后。
郭真见我还在踌躇,悄悄的跺了顿脚,持续说:“小弟家居京都,家母乃峨眉掌门失心师太门下二弟子,十几年前黄山大会,掌门师祖俄然失落,家母甚是焦急,让家父派人找寻始终不得。十几年来,我冷眼旁观,见母亲寝食不安,每次提起此事不由垂泪,小弟不忍家母哀伤过分,遂请命行走江湖,刺探师祖下落,谁知父母竟不答应,小弟一时性急,偷跑出来,方才见郎兄顺手一招峨眉工夫,却甚是了得,遂有此问。不当之处,还请郎兄包涵!”
郭真本来也在看着那女子,却看到我如此神魂倒置,轻咳一声,我这才回过神来,讪讪低下头,不敢正眼看他。
我点头称是。
金无量端起茶杯细酌慢品,对那黑衣人却似未见。
郭真怕我曲解,忙说:“郎兄不必多心,小弟一问事出有因,虽说这牧童指路乃是武林中的平常招式,大多也是大同小异,乍看没有甚么分歧,但是如果细心切磋,天然有分歧之处,刚才我在楼上看的清楚,兄台用的乃是峨眉派的工夫,不知是与不是?”
那些事固然是猜想,却也有八九分的准成,绝对不是胡说八道了。
白衣墨客忙将我引到楼上,相对而坐。
我见他说得竭诚,特别是提及母亲之时眼睛微红,几欲垂泪,心下不忍,几近要脱口将猜想的那些事说出来,想起阴婆阳公之言,忙杜口不言。
本来他有老婆。我顿时险恶了。
白衣墨客知我情意,不由得满脸绯红,说:“小弟郭真,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迷惑的看看郭真。
白衣墨客微微一笑,来到我面前问:“这位兄台,可否借小弟碧玉一用?”
他喃喃自语,我也不知此中启事,不便多言。
郭真与我对饮一杯,问说:“郎兄,小弟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郭真说:“刚才小弟在楼上看郎兄用了一招‘牧童带路’,娴然纯粹,深的精华,却不知师承何门?”
世人这才知白衣墨客放入酒中的药丸乃是剧毒之物。
白衣墨客将碧玉一角放进酒杯中晃了晃,复递与我,然后端到那人面前,微浅笑说:“这位仁兄,可敢饮此一杯?”
我见他面色固然,不似有害人之心,虽不明其意,但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那恶棍此时那里还敢倾泻,忙不断的说:“不是,不是,是小的一时贪财,获咎了大侠,请大侠恕罪。”
我固然晓得玉罗教卷土重来,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这么明目张胆。就在此时,金无量右边之人伸出一指,虚空点向黑衣人。
白衣墨客见我有难言之隐,遂轻摇纸扇,说:“兄台,不必难堪,却不知可否移驾楼上,让小弟略表情意?”
白衣女子看我盯着她不放,白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未加理睬。
白衣墨客说:“你起来吧!我们不会难堪你们,我只是想奉告大师,这‘碧血寒’功在驱毒化毒,乃人间罕见。这真是你的吗?”
白衣少女说:“小女子关若云见过前辈!”
白衣墨客将银簪放入杯中,顿时变的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