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零罐儿,告饶不告饶!”求枝说。
“顺香姐,蔫家(湘西方言,“你家”的意义)秋宝而回长大哒,是不是也是完们玉湖坪大队的狠人哈?”银玉大声地说着。
“饶零罐儿,蔫还不跑?”安二佬对饶零罐儿说。
过来一会儿,银玉朝着顺香大婶喊道:“顺香姐,过来哈,完们几个打饶零罐儿的油。”
一贯不喜好歌颂别人家孩子的顺香大婶,情不自禁地为白日救人的军宝奖饰。
“银玉,完俩个打他的油,要不要得。”求枝大婶轻声对银玉说。
“银玉,天下上乃呵儿(湘西方言,“哪”的意义)有十根指嗝儿(湘西方言,“指头”的意义)般般儿齐的哈,何况人呢。”顺香大婶内心很活力,但还是假装没事儿地说。
银玉是出了名的有口偶然的女人,甚么事儿就当时那一阵子。那阵子一过,别人还在生她的气,而她却早健忘了,大大咧咧地跟人家密切着。以是,大师都不肯意跟她负气,更别说是吵架了。因为大师都晓得,她就是一个典范的“缺心眼儿”,与一个“缺心眼儿”负气,太不值得了。
“饶零罐儿,舔槽没舔槽!”顺香大婶问道。
银玉是个喜好出风头的人。他常常说一些令人啼笑皆非,或挖苦、讽刺别人的话,以达到引发人们对她重视的结果。她说话无遮无掩的,很直白也很直接。即便她两口儿之间的那点儿事,她都敢给别人说。久而久之,晓得她脾气的人,天然没甚么,不晓得,百分之百地要和她吵起来。
“饶零罐儿,蔫港(湘西方言,“说,讲”的意义)想没?猜哈子。”银玉一点都不害臊地大笑着说。“哈……哈……哈”
“怕个MB,老子就坐在歹儿(湘西方言,“这儿”的意义),看乃个敢来找老子的费事!”
“一个豪杰汉,不及三个花脚女”。作为湘西人,谁都明白祖宗传下来的这句话的意义。更何况,饶零罐儿现在的敌手,是四个“女男人”呢。此时,他除了悔怨没听安二佬的话外,其他统统抵挡都是白搭。
“蔫一哈哈儿就要嘎卵哒!”
顺香大婶实在是忍耐不住了。正筹办向银玉建议冲锋时,饶零罐儿接话了。说:“银玉,蔫男人嘎(湘西方言,“丈夫,老公”的意义)歹副业替哒,蔫夜干(湘西方言,“夜晚,夜间”的意义)想他没?”
“蔫邀哈红莲,完邀兰芝。”
不幸的饶零罐儿被压鄙人面,动又动不得,跑又跑不掉。贰内心一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见他闭着眼睛,龇着牙,嘴里收回像猪一样的“哧呲”声。
遵循游戏常例,在合作结束以后,要问对方。对方如果告饶了,游戏就结束。如果对方不告饶,游戏就正式开端,问一句,往地上撞一下,直到把对方整到告饶为止。
“跑么得?”饶零罐儿没弄清楚安二佬说话的意义,问道。
她两朝坐得不远的红莲和兰芝招招手。她两当即来到他们身边是你筹议起来。
碍于相互间的面子,固然顺香大婶内心还在生银玉的气,但也只好插手战团。
又是“嘭”地一声,饶零罐儿的屁股又被摔在地上,疼得他又“哎哟”地叫起来。
秋宝,是顺香大婶的宗子。两岁的那年,他得了脑膜炎,到处求医弄药,硬是治不好。为了给他治病,顺香大婶两口儿吃尽了苦头,特别是顺香大婶,眼睛都快哭瞎了。厥后,他们只好乞助信誉社,借了一笔存款到省会病院去医治。因为错过了最好医治期,秋宝的命是保住了,但偶然傻乎乎的。背后里,人们叫他“蠢宝”、“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