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雷”一声巨响,意味着阴极的殿门倾圮,老烧刀子负刀大步跨入。
殿内世人齐齐转首,向老烧刀子望去。
“前辈可知他的姓名?”
“轰!”劲气过处,神仙雕像蓦地炸裂,碎片飞溅。下一刻,神仙雕像幻影般重新呈现在视野中,满殿残片消逝不见。
“只晓得他姓凤,应为羽族皇室,名却不晓得。”清风轻叹一声,脸上露入迷驰之色,“真剑知名,说的便是如许的剑修吧。”
支狩真垂动手上比划的草秆,想畴昔叫住她,抬起的脚根又落返来。红怜雪与他非亲非故,本就不会单凭几句话轻信本身。但他已尽了人事,这是红怜雪本身的挑选,怨不得别人。
他不置一词,尽管打量着大殿中间:琉璃晶围成八角阑,内设紫金星罡醮坛,一具十多丈高的神仙玉石雕像耸峙坛后,袍带衣袂飘飞,似要成仙而去,却又气势浑凝,渊渟岳峙,宛似下临尘寰,俯视众生。
“老烧刀子,先做掉这个外人,不然谁都拿不到仙宝!”青龙瞪眼张无咎,沉声说道。他身躯昂藏,孔武有力,比萝卜头还粗的十指密布青色鳞纹。
其他人纷繁拥戴,张无咎暗叫不妙。他伤势未愈,先前仗着炼神返虚的境地强压世人,现在赶上硬手,顿时心虚。“这位道友境地高深,不在贫道之下。你我合则两利,斗则两伤。现在仙宝未现,你我何必自相残杀,平白便宜别人?”他轻咳一声,又道,“何况戋戋几头蝼蚁,又怎够资格与你我二人平分仙府藏珍?”
支狩真深思半晌,又向远处瞥了一眼。红怜雪在湖畔盘桓好久,时而忍不住渡水,时而又退回岸边,盯着水下仙府入迷。
支狩真随即问道:“那么羽族的无上剑典《成仙剑经》,走的是无情剑道么?”
清风此言一出,心下便有点悔怨。这句提点直阐道门真义,已算冒犯门规。可瞧见支狩真出神思考的模样,他又感觉一阵欣喜。
“咱家也是这个意义。”白老迈阴恻恻隧道,嘴角血迹斑斑。他刚才和张无咎硬拼一记,内腑重创,差点连命都丢了。
“这就是仙府的镇宫之宝?”老烧刀子来回核阅了数遍,雕像的冠佩绶带饰以符文,并无异处,唯独姿势非常独特:神仙右手平平伸出,掌心向上,左掌托住一个铜盘,嘴角犹自挂着一丝奥秘的笑容。
她还是来了。
支狩真愧然埋首:“是。”
这是仙府中宫,核心大殿。四壁珠缨金珞,一轮状如烈阳的巨灯吊挂于顶,气象恢宏,瑰丽刺眼。
支狩至心头一沉:“此人还活活着上?”如此可惊可怖的羽族剑修,对巫族绝非功德。
清风瞧在眼里,手中草秆疾闪,在支狩真喉间连点十多次:“你的心不静了。”
支狩真茫但是立,暮风卷起暮秋的霜草,涌动如浪。他不知该如何答复,也不知十年、数十年以后,又会如何?支野教过他如何谋定后动,如何忍辱假装,如何斩尽扑灭,唯独没有教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