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风一样身姿不动,腰系的锈剑俄然无风自晃,来回轻巧扭捏,像一根随风轻扬的柳条,无声的剑气丝丝缕缕荡开。
“没完?没得玩也要玩!”王大麻子高踞马背,恶声恶气。他个子矮小,形如侏儒,声音却亮若洪钟,中气实足。手上马匪纷繁怪叫淫笑,耍刀鼓噪。
“柳公子,你这是要做甚么?”王大麻子看着柳公子一步步逼近,心头一寒,厉声喝道,斩马刀高高举过甚顶。胯下的千里玄豹马不安踏蹄,仰脖收回“嘶”的一声高叫。
崔之涣对着空路绝顶的柳公子阴冷一笑:“这里既不是大楚的西蜀柳家,也不是剑宗的天昆雪山,天然要讲端方。柳凌风柳公子,我没说错吧?”
崔之涣嘴角浮出一丝嘲笑,即将走近柳凌风时,脚步调然停顿。身上的血衣“呼”地鼓起,高低翻滚,似化作一条波浪奔涌的滚滚血河,哗哗作响,披收回浓烈刺鼻的血腥气。
支狩真拍醒了他,胖虎展开惺忪睡眼,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是你啊,小肥羊。”他忙不迭地从草堆里摸出一个油纸袋,恋恋不舍地闻了闻,忍痛递给支狩真,“瞧,俺承诺请你的卤鸡腿!”
王大麻子呆了一下,瞥见人群里一双双隐晦贪婪的目光投过来,恍然大悟,气急废弛地叫道:“老子有个屁的灵药!红怜雪,你他娘的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一群马匪不自禁地相互窥测,王大麻子目眦欲裂,目睹红怜雪胡编乱造,说得煞有介事,情急吼怒道:“昨个夜里,老子十来个兄弟在宰羊集四周失落,只要几匹带血的老马跑回了寨子。老子刺探得很清楚,阿谁时候,只要胖虎和一个外人进了宰羊集,阿谁外人最后还去了你的怡红院……”
马匪们惶惑望向王大麻子,后者僵在顿时,额头青筋跳动,握住刀柄的掌心排泄黏黏的湿汗。姓柳的是怡红院常客,想需求为红怜雪出头。此人剑术精奇,据传出自道门,本身如果硬抗,多数讨不了好。可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畏缩了,他一世凶名完整玩完,部下再不会服他,连鹰愁沟的地盘也保不住。
四下里围观的人哄堂大笑,有功德者嚷道:“卵子找不着,麻子倒是很多!”
“崔兄说的有事理!谁如果坏了端方,就是和四位老高文对!”王大麻子闻言大喜。崔之涣是宰羊集赫赫驰名的凶徒,手腕狠辣,杀人如麻。本身和他做过几单买卖,算是有点友情。
世人又是一阵哗然,王大麻子听得目瞪口呆,柳公子在宰羊集待了十年,整天睡觉喝酒,寻花问柳,谁想来头这么大?
红怜雪盈盈一笑,眼波活动:“你部下有次在老娘这儿喝醉了酒,漏出根柢啦!”
“讲端方如果有效,还要拳头干甚么?”柳凌风懒洋洋隧道,冲崔之涣勾了勾手指,“来吧,让我看看崔兄的大血魔手比十年前长进多少?”
“血河教!”人群闻名色变,如避蛇蝎般慌乱散开,闪出一条空路。连王大麻子也吓得一颤抖,崔之涣竟然是血河教的魔头!
世人瞧了一阵子,二人仍未转动,不由大感败兴。王大麻子僵在原地,瞧了瞧部下的马匪,又望望崔之涣。这个血河教的魔头虽说是针对柳凌风,才为他撑腰,可他如果打了退堂鼓,这魔头必然感觉失了面子,不会放过他。当下咬牙道:“红怜雪,老子也不是没事谋事的人。你把胖虎叫出来,让老子问几句话,老子掉头就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