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对支狩真抱抱拳:“原安兄弟,此次不能纵情,还望恕罪。来日桓某做东,你我再好好痛饮一番。”
其别人也不客气,指风纵横,尽管落在那些“火麒麟胆”、“蛟龙逆鳞”、“冰鲨翅”、“万年雾菌”、“雪里红韭”等珍稀食材上。谢玄暗自偷乐,这顿饭下来,起码十块蜜玉,保准原安这小子连内裤也赔光。如果肇事更妙,杨柳居但是玉皇宫的财产。
霞怪娇声一福:“能奉养各位公子蜜斯,是霞儿的福分。不知各位要点些甚么酒菜?”她扬起彩带,轻触屏风,四幅屏画如水泛动,连续闪现出无数珍禽怪兽,奇植异蔬。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下钻的……应有尽有。
好戏现在才收场哩。
猪队友!谢玄横了陆凌云一眼,答道:“这头霞怪被锁住部分神通,囚禁在这座屏风宝贝内里,以是大师都看获得。”
支狩真并不起火,不紧不慢隧道:“我传闻‘真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升腾宇宙;小则隐介藏形,暗藏沼泥。’我又传闻‘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我还传闻‘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可见吃不上肉也一定有多糟糕。”
支狩真问道:“大嘴,据我所闻,怪不是有缘方可得见么?”
劲气落在彩霞屏面上,霞层变幻,仿如重重波浪涌动,一道紫红色的光束折射而出,落在地上,化作一个小巧三寸的娇小女子。
7、八双筷子当即插了畴昔,如同风卷残云,行动缓慢。未等支狩真动箸,这盘青鸾炒肝已被打扫一空,只剩下一滩浓香四溢的酱汁。
“啪”的一声,桓温丢下玉箸,霍然站起,双手按住桌面,仿佛一头猛虎踞视山岗。
桓温手扶腰间刀柄,悄悄地看他,肃杀的刀气无声回旋。顷刻间,世人仿佛置身在浩大戈壁,枯燥炽热,凝固的氛围令人透不过气来。
“你――”白坚人高马大,足足比桓温魁伟了一圈,却被刀气震慑,浑身生硬,说不出一句话来。
快速,一股奇浓的香味飘出屏风,满室缭绕,嗅得人食指大动。霞怪探手入屏,竟端出一盘红彤彤的青鸾炒肝,瑞气浮动,流光溢彩,一只只藐小鸾影在氤氲的热气里高低飞舞,收回动听的鸣叫声。
此时,霞怪又从屏风里端出了一壶酒。不闻其香,只见四周云雾环绕,变幻起伏。
这是一座四扇云母折屏,香木为框,镶嵌五光十色的云母,饰成四幅画卷:一幅彩霞满天,云色斑斓;一幅海上潮升,疾浪顶风;一幅山净水秀,林木丰茂;一幅地底石林,岩洞交叉。
桓温目光一亮,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原安今后定非池中之物。他冷静考虑,为了谢玄一时的顽闹,获咎原安如许的人杰是否值得?
世人不由一惊,桓温环顾四周,长笑一声:“闻到合欢嫩芽的香味,我俄然想起故乡门前,亲手种下的兰桂树快着花了。现在赶回北漠,恰好能一嗅其香。诸位,我要分开建康,本日就不作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