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死那些虎伥,为孙果出气!”“幽魂教的崽子越来越狂,连我们也敢惹!”“跟他们干了!”
胖虎大喜,旋即苦着脸道:“雪姐,你把鸡腿饭菜给俺装个食盒带走吧,俺有点急事。”
支狩真木讷昂首,美妇云鬓矗立,斜插着一支金步摇,凤眼颀长,娇媚得像生着钩子。她穿戴镂金蜂蝶戏花的桃红色罗裳,内裹鸳鸯戏水红锦肚兜,暴露小半个白腻如脂的饱满酥球。
这一带是宰羊集的核心,暗藏着本地最底层的“爬虫”。他们食不充饥,衣不蔽体,像寒微丑恶的虫子一样,藏在肮脏通俗的地**,以望风、报讯、乞讨度日。但是一旦发明猎物软弱可欺,他们又会一哄而上,化身为狰狞嗜血的野兽。
“江湖藏龙卧虎,民气险恶,稍有不慎,骸骨无存……”胖虎一边在肚子里默念对方反复过无数遍的老话,一边哀叫告饶:“雪姐,俺的红怜雪姐姐吆,饶了胖虎吧!俺再也不敢喽。下次如果再不听你话,罚俺吃不到大鸡腿!”
邻近大街中间,一个庞大的四方陷坑深达十丈,触目惊心。坑内里堆满惨白的骷髅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这里是宰羊集的存亡坑,各方权势如果火并,除了暗中械斗,也可择人在此明刀明枪,一赌存亡。
少年业已打扮一新:头发纠结蓬乱,沾满草灰和污血,光着一双脚丫,暴暴露来的皮肤涂泥抹垢,美满是一副小乞丐的肮脏模样。那些个熟人暗笑败退,暗叫胖虎这憨货口味独特,凡人难及。
“臭小子,还想有下一次?吃不到大鸡腿,你还能吃小鸡腿,对不对?老娘奉告你,再有下一次,老娘亲手割了你的卵子!”红怜雪啐了一口,悻悻松开手,“用饭了吗?跟我去厨房,留着个红焖鸡腿给你哩。”
胖虎高举双手,呼喊了几声。这些蛮子多为蛮荒中部的土著,性子彪悍,同心抱团,平素以打猎为生,偶然也做上几笔刀头舔血的买卖。
前面的路逐步平坦,沿途坐落着麋集的土坯房,像一个个隆起的馒头,连成一片片颇具范围的乡野村庄。村核心起好几重尖刺栅栏,竖起十丈高的土塔,粗糙的塔墙上凿出四方形的孔垛,内里透出暗淡不定的烛火。
胖虎心虚地避开红怜雪的目光:“这个……这个是俺抓来的小肥羊,筹算……调教调教。雪姐,你不是缺人手嘛,俺把他调教好了,就……给你送来。”
胖虎拖着支狩真,正待拐入边上一条冷巷,忽地从一座张灯结彩的华楼里,跳出个三十岁许的美妇人,拦住胖虎来路。
“咦,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啥子事比你吃鸡腿还急?”红怜雪猜疑地瞧了瞧胖虎,瞥见支狩真,美目微微一寒,“胖虎,这是咋回事?”
“雪姐!俺的好雪姐!你可别呀!”胖虎憋得肥脸通红,豆大的汗珠冒出额头,“雪姐,你如果……乱来,俺再也不听你话了!俺是当真的!”
“汪汪――”闻声脚步声,一头头高大凶悍的獒犬从栅栏阴暗处奔出,龇牙咧嘴,低声吼怒。孔垛里探出锋利的箭头,几个豹头环眼的蛮人暴露涂画油彩的脸,绷紧弓弦,警悟地盯着胖虎二人。
再往前行,灯火更亮,土路逐步开阔,连续呈现分岔道口。支狩真路错误落漫衍的竹楼、树屋、草仓、木寨、土堡、砖房、石窟、墓室……这些修建凹凸大小不一,外型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有的挂满白骨缠绑的波折枝条;有的屋顶上插着色采素净的鸟羽;有的在外墙镶嵌坚果壳、蛋壳、乌龟壳;更有甚者,院子核心洒了一圈陀螺状的干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