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要杜云瑛,想着及笄后再要出门就难了,求了苗氏和杜云琅,又拉上杜云诺作陪,去看那龙舟。
她不是白娘子,但她懂白娘子的心。
夏老太太招了她畴昔,搂着道:“中午陪祖母用饭,你二伯父请了唱戏人,待歇了午觉,云萝陪我们一道看戏。”
许嬷嬷回声去了,隔了一会儿,外头丝竹响起,恰是《白蛇传》。
杜云萝恍然。
“哪一名世子?”杜云琅直直问了一句,这京中勋贵数不堪数,被称作世子的,两双手都不敷数。
杜云萝靠着夏老太太,想着白娘子的经历,笑容里不由就带了几分勉强。
夏老太太也忍俊不由,一把把杜云萝搂在怀里:“我们云萝又不是白娘子。”
杜云萝这一夜歇得极好,醒来时神清气爽。
直到那日安冉县主拦住了他,说了一通杜云萝的好话,他才晓得两家正在议亲。
杜云澜清了清嗓子:“我们的五妹夫。”
他昨日得了圣旨,本日入宫时少不得叩首谢恩,却叫故意观舟的圣上留下,一并来了这龙舟上头。
固然对那热烈的龙舟动心,杜云萝还是端方地点头:“祖母,我们听甚么戏?”
白娘子比及了仕林祭塔,出来后物是人非,杜云萝闭眼睁眼,重活一世。
圣上指了指那龙舟顶层的大鼓:“罚你擂鼓扫兴。”
夏老太太含笑点头。
从西湖初会,唱到那雄黄酒露了本相,杜云茹俄然拿起桌上的酒盏,拿指尖沾了沾,偏过身点在了杜云萝的唇上。
当时老太君的惊奇模样还在面前,穆连潇深呼了一口气,他只是想,杜云萝这是无妄之灾,已经扳连了她,就不要叫她今后抬不开端来了。
杜云瑛奇道:“本日赛龙舟,比的是速率,这大舟莫非也要插手?”
这两位是不爱听戏的,如何会模糊暴露等候神采?
杜公甫甚是爱戏,夏老太太也喜好,杜怀平孝敬,逢年过节时,总会请了唱戏人。
他一个男人,有些流言倒也罢了,莫名连累了杜云萝……
杜云诺眨了眨眼,能叫安冉县主倾慕的,那面貌定是不差的,却可惜,运气多舛,娇娇轻柔的杜云萝不晓得扛不扛得起这一世福分了。
要杜云萝来讲,这茫茫大家间,能有一人,叫她存亡难忘,便已是幸事了。
莲福苑里,喜气洋洋的。
河边搭了棚子,杜家兄妹带了侍从丫环,人虽很多,但也不算拥堵。
婚姻之事,本来就是长辈们拿主张,可听到满城风雨,到底心有不安,石夫人建议求圣旨时,穆连潇亦在老太君跟前出言相求。
“阿潇,”圣上唤了一声,见身后少年郎有些入迷,不由笑了,“呦,这是在想新媳妇?”
杜云萝没有撒娇要跟着去,夏老太太悄悄松了一口气,见孙女儿灵巧,心中又是顾恤又是欢乐:“云萝想听甚么?”
杜云萝一怔,本能舔了舔,恰是雄黄酒。
杜云瑛瞪大了眼睛,杜云诺也是惊诧不已,毕竟是官宦人家出身,对于那一名贤人,有一股子本能的恭敬和害怕,当即垂下了头。
杜云瑛垂下眸子,如有所思。
他想,他还是要避着安冉县主走的,毕竟是有了婚约的人,安冉县主又是阿谁脾气,天晓得又要生出些甚么话语来。
夏老太太见杜云萝留意两位姐姐,晓得事情迟早瞒不过,也就直说了:“今儿个外头赛龙舟,她们跟着云琅、云澜去看。你莫去凑热烈,与祖母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