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圣上连道了三个好字,“要甚么犒赏,固然开口。”
她想,杜云瑛还是小瞧了她的。
那大鼓架在了最上层。
圣上摸了摸下颚,要不是定远侯府实在壮烈,招为驸马也是极好的,倒是便宜了杜公甫的小孙女。
“感谢三姐姐体贴。”杜云萝俄然莞尔一笑,堵得杜云瑛说不出话来,怏怏收回了手。
直到那一艘艘龙舟冲过了起点,圣上都久久不能平复表情,很久才重视到穆连潇已经从顶层下来,在他面前施礼服从。
杜云澜兴趣勃勃说着观龙舟的事儿,连女眷这里都竖起耳朵听着。
圣上一向留意着他的行动。
杜云萝捧着酒盏抿了口果酒,眼睛更弯了。
杜云诺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两人昨日才接了圣旨,穆连潇与她素未会面,对她还未生出欢乐的心机来,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了,至于不喜与架空,那是不成能的。
沐浴在日光之下,少年人偏古铜的肤色与寻长年纪相仿的读书人截然分歧,剑眉豪气逼人,往那儿一站,就能吸引一众目光。
一旁的杜云琅连连点头:“三弟,且不说世子文韬武略并无是非,论文采,你一定是他敌手,何况世子是我们五妹夫,作为兄长,莫非不但愿别品德出众,才调过人?”
光辉赛过暖阳,刺眼得让她眸子发酸。
本想点头,可对上杜云萝那双沉沉湛湛的眸子,杜云瑛后脖颈一凉,硬着头皮道:“我是体贴你,我就怕,怕世子听了外头那些混账话,被逼着赶鸭子上架普通,反倒是怨上了你。”
端五佳节,花厅里备了席面,杜家人丁不算多,男女分开各摆了一桌,又在外头廊下备了流水席面,让面子的丫环婆子们用饭。
听杜云琅说自个儿的文采比不过穆连潇,杜云澜起先另有些不平,可听了后半句,又感觉兄长说得极有事理,连连点头:“二哥经验得是。”
杜云瑛扑哧笑了出来。
杜云萝忿忿绞着帕子。
仿若这鼓声成了疆场上助阵的鼓声,仿若这龙舟成了疆场上英勇冲阵的马队。
“改天让杜太傅给皇太孙讲讲书,这孩子过分奸刁了些,不似太子小时候,叫杜太傅教得懂事。”圣上随口叮咛了身边内侍。
退一万步说,穆连潇真的不喜婚事,在赐婚的圣上跟前,他也断不敢透暴露半点心机来。
“昨日才赏了你一个媳妇,本日不赏了,改明儿赏你媳妇去。”
真真是豪杰出少年。
辩白出那是圣上和穆连潇倒是不难,可要看清楚他们的神采,是断不成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