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昨日才接了圣旨,穆连潇与她素未会面,对她还未生出欢乐的心机来,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了,至于不喜与架空,那是不成能的。
她本日是没有去观龙舟,可宿世时,她还是去凑过几次热烈的,那江面宽广,阳光下,波光粼粼,连水边的人都不必然瞧得清楚,更何况那远处皇家龙舟上的景象?
杜云诺挽着杜云瑛,笑道:“方才世子擂鼓可真是短长,鼓声震天响,可见这手上力道,我看呐,二哥与三哥一道,都打不赢世子呢。”
本想点头,可对上杜云萝那双沉沉湛湛的眸子,杜云瑛后脖颈一凉,硬着头皮道:“我是体贴你,我就怕,怕世子听了外头那些混账话,被逼着赶鸭子上架普通,反倒是怨上了你。”
仿若这鼓声成了疆场上助阵的鼓声,仿若这龙舟成了疆场上英勇冲阵的马队。
圣上站在船头,见面前水波飞溅,几艘龙舟齐头并进,一时难分高低,他的表情不由冲动起来。
这么一想,心中悔意更浓,清楚就是娇纵脾气,为何本日恰好就乖乖留在府里了呢?
杜云诺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直到那一艘艘龙舟冲过了起点,圣上都久久不能平复表情,很久才重视到穆连潇已经从顶层下来,在他面前施礼服从。
圣上一向留意着他的行动。
真真是豪杰出少年。
皇家龙舟,富丽不凡。
圣上摸了摸下颚,要不是定远侯府实在壮烈,招为驸马也是极好的,倒是便宜了杜公甫的小孙女。
鼓声从徐到急,水面上龙舟伴着鼓声如离弦之箭,岸上喝彩声一片。
难怪,景国公的那位小县主追着他跑……
“改天让杜太傅给皇太孙讲讲书,这孩子过分奸刁了些,不似太子小时候,叫杜太傅教得懂事。”圣上随口叮咛了身边内侍。
杜云澜闻声了,转过甚在杜云诺额头上敲了敲:“我和二哥为甚么要与世子比较道?你的脑筋里就剩下打打杀杀了不成?”
圣上朗声大笑。
杜云澜兴趣勃勃说着观龙舟的事儿,连女眷这里都竖起耳朵听着。
“感谢三姐姐体贴。”杜云萝俄然莞尔一笑,堵得杜云瑛说不出话来,怏怏收回了手。
见杜云萝垂眸,旁人只当她是女孩家脸皮薄,也不笑话她。
杜云萝看着杜云瑛,好久嘴唇才动了动:“是么?”
退一万步说,穆连潇真的不喜婚事,在赐婚的圣上跟前,他也断不敢透暴露半点心机来。
她想,杜云瑛还是小瞧了她的。
面前的少年额间带汗,衣衫也不似起先整齐,却显得更加英姿勃勃,透着无尽的生命力。
辩白出那是圣上和穆连潇倒是不难,可要看清楚他们的神采,是断不成能的。
这是圣上要汲引杜家,内侍心中透亮,应下以后,冲穆连潇招了招手。
一旁的杜云琅连连点头:“三弟,且不说世子文韬武略并无是非,论文采,你一定是他敌手,何况世子是我们五妹夫,作为兄长,莫非不但愿别品德出众,才调过人?”
穆连潇的脸俄然就红了。
圣上欢畅,穆连潇却不好随便开口,正考虑着用词,却叫圣上打断了。
杜云萝有些懵,她没想到本日穆连潇会在,如果如此,便是被说分歧端方,她也要央了夏老太太跟着兄长姐姐们一道去。
穆连潇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