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板子……
悄悄柔柔的声音,清清楚楚的话语,萧瀚思理应宽松了心才是,可当着二者融会在了萧徽身上……
萧瀚思不但未松缓了神采,反倒更蹙紧了眉头:“你与我们兄弟还算亲和,有甚么话你不便和大爷他们说,与我们直说无妨。你但是还冲突与太子的婚事?”
萧辉托腮凝睇着她俄然语出惊人:“三娘,你这一病病得与畴前不大不异呀……”
李缨主动请旨求娶她?
“我看麻雀不傻,你倒是个实足的傻子。”萧瀚思一巴掌甩在他背上,“你要想去掏雀子你本身去,别扳连上三娘。好好一个公子哥,文不能武不成,成日游手好闲我看你迟早不是被你爹打死,就是被大爷打死。”
萧瀚思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摇着头与萧徽道:“二爷二婶都是慎重人,也不知这小子随了谁的性子。三娘,你可好些了?”
萧徽发觉他投来的视野:“阿兄?”
萧瀚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这兄弟打小就是个缺心眼,论打马遛鸟逗乐样样精通,见着天就想着放纸鸢,见着水就念着下海子摸鱼,阿婶交代的事怕早被他抛到了脑后。
萧瀚思稍窘地咳了声:“无事无事,就是看你病一场更清癯了,”他开打趣道,“长安风沙大,再瘦下去没得将你吹跑了。”
“……”萧徽心下凄楚,换做昔日谁敢说她一个傻字,风水轮番转一个黄毛小子也敢对她评头论足。
他合拢动手呵了口气,精力奕奕:“天放晴了是个好兆头,你说看在快过年的份上我们去求大爷带三娘出去走一走能不能成?”
各有所思间,大堂传来不疾不徐三声钟声,萧瀚思与萧徽俱是一愣。
萧瀚思亦是沉默着,很久才道:“这话我们暗里里说说就好了,别在大爷他们特别是阿奶跟前提,阿奶最心疼小叔了。”
萧瀚思蓦地神采一变,想说甚么倒是动动唇舌,他拍拍萧辉的肩:“是我讲错,你别放在心上。”
“是哦,”萧辉一拍脑门,“郎中是说过你在雪地里待得久了,能够会被晒伤了眼。是我失策失策,等等,我去给你找把伞来遮一遮。”
萧徽尤是怔然,萧瀚思问了二遍才游移着回神:“我?郎中说好得差不离了。”
“哼。”萧辉撇了一下嘴,这才故作风雅地摆摆手,“罢了,爷懒得和你叫真。”他欣然若失地盘弄着瓦当上垂下的冰棱,棱尖戳得指头微微疼,“又是一年了,满打满算小叔也走了有三年了。而现在永清姑姑也去了,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成心安排,这两人还是走到了一块。”
“霜前冷、雪后寒,别看打晴了这天儿是最冷的。”绿水将狐裘大氅袖兜一一给萧徽裹上,又拿起盒乳膏撇了两点匀匀抹上了她脸颊,“娘子才下地,看看景赏赏雪就得了,千万别听三公子扯谈被哄去滚雪球,被大爷看到又要拿家声家规赏板子了。”
萧徽尚未想出这钟声是何企图,取伞的萧辉亲两步并一步疾走而来,气喘吁吁道:“糟了!本年人提早到齐了,快快快!去迟了大爷要罚人的!”
李缨的太子妃,将来的国母无疑是最好的挑选。如无不测,萧徽成为太子妃诞下李萧二姓血脉连络的子嗣,永清会竭尽尽力搀扶这个孩子登上帝位。萧氏一族自此亦可与大业同脉相连,耸峙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