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给我一盅吧。”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白手归去的好!秋儿很会来事地塞了那丫环一串铜板:“今晚的事你别到处说。”
“输了便是输了,这有甚么,不过是一幅画。”宋濯点头轻笑。
清风瞧着案上的百荷图:“殿下把我们王府的鹊桥荷塘画得活矫捷现的,但总感受少了点甚么。”
一手极尽风骚萧洒的狂草在右角上书:玉环粉顶碧连天,半抱菡萏半垂眸。__《千娇百荷图》。
“够了!我一个女人家家,你大早晨的跑来我跟前说甚么妻啊妾啊的,是诚恳羞我?”宋绮玫狠狠一甩帘子,哭着跑归去。
宋濯想起白日他从鹊桥走过期,那一抹淡淡的暗香。悄悄回眸,少女那半抱荷花半掩脸,端倪低垂的青稚鲜艳。
清风笑:“今儿个在鹊桥上撞上,就是传说中的宁表女人。”
宋濯笑:“对,少了点甚么。”
“才来半天就不安份到处乱窜,还跟咱世子来个偶遇,怕不是个费心的主。”清河瞪大双眼:“可骇的是,我们世子殿下莫不是上心了?不然如何把她给画上去。”
“姨娘,女人明天受了委曲,你就先回吧!”宋绮玫的丫环推着催着走。莺姨娘见进不了屋,只得骂骂咧咧地走了。
厨娘不由抱怨,这大早晨的,大暴雨的,吃甚么新奇莲子羹荷叶糕啊!这不是用心折腾人么。
“要不到大厨房看看。”厨房的粗使丫环秋儿道。
夜宵揣了上来,宋濯吃了一口枣泥糕,接着偿莲子羹。莲子羹一入口,一股清爽的荷香便沁入心脾。
“哎,话可不能如许说!我还是商户出身的丫环呢,还不是生了你!”莺姨娘不觉得然:“将来,等你表姐当了姨娘,得了你世子哥哥的欢心,你再凑趣就晚了!”
“女人,姨娘来了。”丫环往屋里叫。
“话可不能这么说!”
秋儿应了一声便撑着雨伞跑去埋头苑。埋头苑的守夜丫环传闻要莲子,眼晴骨碌碌一转:“嫩荷叶剩下些,但莲子已经用完。莲子羹倒另有一盅,你要不要?”
将近子时的时候,轰隆啪啦地下起了雨来,碧云轩窗外一幅雨打芭蕉之景。
另一个小厮清河暗道,殿下的逼迫症又犯了!歪着头:“没有啊,画得很好,是殿下你的平常水准,拿出去,又是一幅令媛难求的名作。能得您一画,不知多少人把康王恋慕死了。”
“胡说!”清风怒:“那位表女人安份不安份我不晓得,但世子必然没瞧上她,不然怎会把她的画送给康王。我们爷你又不是不晓得,最是随性萧洒,他不过是感觉那画面都雅,他才画上去,与情爱无关。”
“放心。”那丫环数着铜板裂着嘴笑:“这一盅是出炉就装起来,一向在炉子上烫着,本来是留给王妃当夜宵的,可王妃睡下了也没叫吃。我偷偷拿了出来,莫非还会到处说不可?明儿个静闻姐姐记起多问一句,我只推说是坏掉倒掉了就行。”
清风清河清算笔砚,清河问:“画中的女人是谁,没见过。”
宋濯却笑而不答,走到案前挽袖提笔。不过几个勾画,明天采莲的一行人便在画上活矫捷现,特别是鹊桥上半抱荷花的少女,垂眸敛眉间把少女豆蔻韶华的清稚柔滑揭示得淋漓尽致。
清河立即跳了出去,让丫环去小厨房叮咛,还分外加了句,要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