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那丫环数着铜板裂着嘴笑:“这一盅是出炉就装起来,一向在炉子上烫着,本来是留给王妃当夜宵的,可王妃睡下了也没叫吃。我偷偷拿了出来,莫非还会到处说不可?明儿个静闻姐姐记起多问一句,我只推说是坏掉倒掉了就行。”
宋濯却笑而不答,走到案前挽袖提笔。不过几个勾画,明天采莲的一行人便在画上活矫捷现,特别是鹊桥上半抱荷花的少女,垂眸敛眉间把少女豆蔻韶华的清稚柔滑揭示得淋漓尽致。
……
清风清河瞧着宋濯寥寥几笔便让本来喧闹恬美的绿叶粉荷图变得活色生香,但全部荷塘却成了背景,光彩尽聚那抱着荷叶荷花的小小少女。
清风啐了他一口:“我们世子爷像这么没品的么?你没见过宁表女人本人,当然,我也不算见过,就瞧见她半张脸,还低着头,殿下只画了她几分神韵,并且画得又小,就占一小角,还遮着半张脸,不知情的,就算宁表女人站在画当中,也一定就瞧得出是她来,这哪算得是她的画象。”
“埋头苑里有。”秋儿灵光一闪,“明天我路过鹊桥瞧见静思几个在采莲呢。”
案前,宋濯停动手中的笔,望着窗外悠悠一叹。
“嗯,如许好。”宋濯呵一声轻笑。
“这大黑天的,又下大雨,现在跑去荷塘找灵感也不可了。”清河道:“要不,今晚的夜宵就改成荷叶糕或者莲子羹,偿了偿说不定能偿出灵感来!”
将近子时的时候,轰隆啪啦地下起了雨来,碧云轩窗外一幅雨打芭蕉之景。
宋濯勾唇一笑,精美的端倪在灯光下刹是动听心魄:“我晓得少了甚么了。”
“哎,话可不能如许说!我还是商户出身的丫环呢,还不是生了你!”莺姨娘不觉得然:“将来,等你表姐当了姨娘,得了你世子哥哥的欢心,你再凑趣就晚了!”
秋儿提着一盅莲子羹返来,厨娘皱着眉:“这能吃吗?”倒了一点出来偿了偿,面前一亮:“蒸热,和我煮起的夜宵一起揣上去。”
宋绮玫眼中含泪,恼羞成怒:“明知别人都拿这个笑话我你还偏要提这个!再说阿谁小商女,我世子哥哥才瞧不上她呢!全府高低都晓得她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别说当妾,就是给世子哥哥当丫环都不配!”
清风清河清算笔砚,清河问:“画中的女人是谁,没见过。”
“才来半天就不安份到处乱窜,还跟咱世子来个偶遇,怕不是个费心的主。”清河瞪大双眼:“可骇的是,我们世子殿下莫不是上心了?不然如何把她给画上去。”
“够了!我一个女人家家,你大早晨的跑来我跟前说甚么妻啊妾啊的,是诚恳羞我?”宋绮玫狠狠一甩帘子,哭着跑归去。
清风瞧着案上的百荷图:“殿下把我们王府的鹊桥荷塘画得活矫捷现的,但总感受少了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