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梦话柳玥,他是在唤……

我蓦地满身一僵。

——《念奴娇》,与他与柳玥做媒的琴曲。当初,柳玥亦是在兰溪院抚的《念奴娇》。三个月来,他从没踏进过兰溪院,听到《念奴娇》的琴律,倒是行动不稳地闯了出去。难不成,他觉得是柳玥又来了兰溪院操琴?

——因是思入东屏,当年手植,遍桃源低岸。失脚东来春七度,孤负芳丛无穷。问讯花匠,宁如归去,细与重新看。东风独立,白云遮断双眼……

他已到哑忍不住的边沿,他望住我,声音沙哑道:“气候酷热,我们就在地上做,好不好?”

我正想挣开他。

我望住他。

我在他怀中据力力挣,饶是我天生力大,也挣不过他意决之下,铁臂如箍。我烦恼看他,“东方明日,我已与你抚过琴,你这算如何回事?”

“的确是我的错。”他承认。

我不想为他操琴。但是他怕是不会罢休。我实在不想跟他多做胶葛,无法去遂他的意,好早些打发走他。

我的手指划过《念奴娇》最后一个音符,半蹲在我身后的他,从我背后将我动情拥住。

他昂首,覆上我的唇。便是攻城略地,肆意胶葛。比及他的唇舌撤离,他已是眸色深暗哑忍,眉宇揪起。

他破颜一笑,举证道:“我对奚玥蜜斯情深不知,当局者迷,我想旁观者应清。我对奚玥蜜斯生情的最后几年,我与萧奕然还是极好的朋友。你如有犹疑,与萧奕然问些蛛丝马迹,你便能信我。”他俄然皱眉,生了烦恼,“只是萧奕然现在唯恐我太安闲,怕是不会回应此事。”

他绕过我,独自走去我的床边,斜躺在我床上,望着我吟笑道:“我已明白我的情意。我本来从未曾爱过柳玥,这兰溪院也再不是甚么我与她一见钟情的圣地,我也更不会去理跟她的永不踏进兰溪院的誓词。我欲白首平生的王妃既然偏疼住在兰溪院,我本日起,当然也妇唱夫随搬过来!”

我堕泪看他,“东方明日,我讨厌你。”

我嘲笑,“萧奕然若拥戴你,你对奚玥蜜斯情深不知是真;萧奕然若不拥戴你,你也可说是萧奕然用心针对你!”我望住东方明日,嗤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去与萧奕然求证。你心中究竟爱谁,我已并不体贴。”

“你走吧。”我鼻中酸涩。

苦涩笑容过的他,却不但未走,反而上前。他和顺的目光抚摩着我,他周身的悲苦豁然淡去,他的容色带着醍醐灌顶幡然觉悟后的奇特欢愉,他啼笑皆非道:“我是很绝望。倒是对我本身情深不知,痴心错付的绝望。”

但是我对他早已断念,在他面前已能做到古井无波。哪怕他和我说他要迎娶柳玥,我都能泰然自如,何况他的一字心声?

他说对。他很绝望,他的笑容那样苦涩。

我动了气,“你是要跟我耍恶棍吗?”

我有些羞恼,心中嘲笑地抚起下半阕。

他震愕地望着我,本来现在抚这曲《念奴娇》的人,是我。

他从床上起来,往我跟前走来。

坚固的被褥垫在地上,上面搭了凉席,他将我往凉席上放去。

他的手指和顺抚摩着我的脸庞,密意道:“我又哄了你。《念奴娇》原是五年前你抚的,让我心中生了波纹的曲子,我已有五年没有听到这曲闻者心伤的《念奴娇》,却也梦寐以求了五年,这期间还经历了错恋旁人,几近要落空你时我才猝不及防看清我心中所爱,本日再听你抚一曲完整的《念奴娇》,我只会情难自控,忍不住想要你,又如何会依言分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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