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壹合什道:“好教陆府女善信得知,大雄宝殿正在壁画佛像,要等四月初八佛诞日才对信众开放,请女善信去其他佛殿随喜。”
谢万道:“卢悚斩鬼之事我也听闻,但是厥后不是说卢悚是障眼法欺君,不敷为信吗?”
谢道韫道:“若我单独去,那还是男装,不然多有不便,叔母真的不去吗?”
孙绰道:“琅琊王力保卢竦,卢竦已离京回徐州。”
昙贰还在震惊冉盛的神力,合什道:“就请女善信由侧门进殿吧。”
二十7、不舍一人
昙壹合什道:“非是小僧不让女善信入殿,只是吾师怕打搅殿内作画的两位施主,故暂闭大门,请女善信谅解。”
谢万道:“东安寺远,瓦官寺近,去瓦官寺吧。”
谢万送别全礼,入台城太极殿西堂与散骑常侍兼着作郎孙绰及侍中高崧、张凭等人闲话几句,也不见天子出来,谢万问孙绰为何现在不在东堂议事,而改在西堂了?
本来冉盛与竺法汰的二弟子昙贰打赌,冉盛如果能搬动这个大石臼,昙贰就为冉盛洗濯牛车。
但南渡的世家大族都极力反对迁都,桓温势大,不敢明着反对,就商讨出这一欲拒还迎之策,大要上承诺桓温迁都,但要求桓温必须先运营河、洛,要荡平区宇,才气够回归旧京,这就把困难丢给桓温了,桓温要光复中原、运营河洛,没个十年八载是不可的――
板栗几次三番哀告,昙壹就是不允,板栗走返来愤怒忿地对陆夫人道:“夫人,这瓦官寺的和尚实在势利,定是看我们本日没有布施香火钱,就摆出这幅嘴脸!如果布施个五万、十万钱,包管殿门大开!”
谢万问:“既是妖人,何不科以刑律,以儆效尤?”
谢道韫当即去见三叔母刘澹,说了四叔父要她去瓦官寺观赏壁画之事,谢安夫人刘澹浅笑道:“元子你自去吧,扮你的祝英台去。”见谢道韫微露内疚之态,又道:“要不就现在这模样去,美极了。”
谢万大笑,说道:“瓦官寺长老竺法汰请陈操之、顾恺之壁画佛像,阿元如果想去看,明日就和你三叔母一起去瓦官寺随喜,趁便看看陈、顾二人画技比你如何?”
谢道韫惊诧。
这是谢安在东山隐居时教诲幼弟和子侄辈的体例,常举时势困难让后辈代为出运营策,瞻望各种对策和成果,然后与实际停顿相印证,从中可知高低得失,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谢氏后辈足不出户知天下大事、以及对时势的灵敏判定力――
谢万目露嘉许之意,点点头,又问:“以阿元之见,朝廷当如何答复桓温?”
谢万哈哈大笑,说道:“陈操之风评之佳,仿佛更胜阿遏,就连侍中高茂琰都夸奖陈操之,前几日陈操之去东安寺见支公,更得支公赞美,此为逸少公所亲见,陈操之还与王献之在东安寺壁题字较量书法,据逸少公言,陈操之的摆布手书法俱有新意,颖慧更胜王献之,他日有暇,我要去东安寺看看那壁上的大字。”
谢道蕴道:“批评人物是四叔父之长,侄女何敢妄议。”
孙绰道:“谢常侍还不晓得吗?四日前东堂闹鬼,天子再不去东堂了。”
谢万赞道:“阿元此议与朝中诸臣不谋而合!再问一句,若桓温真能匡复中原、廓清河洛,则迁都否?”
谢夫人刘澹道:“也罢,明日我陪你去,你不准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