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纳负手旁观,点头颌许。
祝英台“嗯”了一声,又道:“只盼我与子重兄别离时,子重兄能有如许的意绪,能为我吹如许一曲。”
郗超手拈枇杷果,侧头向门前望去,见二人身量高挑秀逸,正脱去木屐,筹办踏上苇席,也没瞧清二人面孔,一眼看上去是敷了粉的白白的两张脸。
陆纳略问几句,便让刘尚值写字给他看,刘尚值尽力平静,磨了墨,先用他特长的汉隶《礼器碑》写了一首陆纳伯父陆云的一首《答兄平原诗》:
祝英台道:“若我也归去了,岂不是听不到方才那绝妙一曲了,听了刚才这曲,才感觉之前子重兄吹笛送客还是有些对付啊。”
祝英亭也从速道:“是是,鄙人祝英亭拜见郗参军。”
祝英亭听到“郗参军”三个字,左足刚踏上苇席,身子就是一僵,定睛看去,与陈操之对坐的阿谁美髯男人可不就是郗超郗佳宾吗!
“操之既有出世之逸想,又有出世之勤恳,真奇才也!”郗超不吝歌颂。
丞郎褚俭也来赴宴,看到陈操之与郗超同席、安闲谈笑的模样,内心五味杂陈,如坐针毡,打压豪门庶族又不是第一次,如何也没有想到对于钱唐陈氏会这么难,弄得现在陆太守都对他淡然冷视,只怕他这个丞郎之位也难保,自褚文谦想娶陈操之的嫂子丁幼微开端,他褚氏就开端了连续串的恶梦,文谦恭文彬现在都风评不佳,想要退隐也很不轻易了。
郗超含笑看着祝氏兄弟的背影在门外消逝,说道:“操之,我料那祝英亭必去而复返――”
郗超凤目微眯,如有所思地笑道:“上虞祝氏公子,嗯,我如何会错叫!”
祝英台立时发觉其弟英亭神态有异,心念电转,便即长揖道:“上虞祝英台、祝英亭拜见郗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