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等了半晌,却无后话,便抬眼问:“子重,何事?”
谢玄见状,心又提起来,手足无措,急唤柳絮——
谢玄不待柳絮说完,大步走到书室门前,见屏风遮隔,便唤一声:“阿姊——”
谢道韫顿时大羞,说道:“子重,你!”陈操之一贯对她是彬彬有礼,这下子俄然这么说话,她真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恼,恼也恼不出来,现在建康城那个不知她是陈操之的老婆,固然六礼未行,可名份却早早肯定了,有崇德太后诏旨在——
陈操之笑道:“道韫,你叫我一声夫君吧。”
谢道韫走出来时,谢玄已去得远了,陈操之立在阶下向着她浅笑,问:“道韫,这两日可好些了未?”
因风笑眯眯道:“遏郎君还不晓得吧,本月初三,崇德太后赐婚,把娘子许配给陈郎君了。”
桓温一月以内两度入京,废帝、徒武陵王、培植亲信、打击异己,权势显赫,威振表里,天子司马昱虽处尊位,拱默罢了,常惧废黜,桓温在建康多留一日,天子司马昱就多担惊受怕一日——
执役答道:“尚好。”
陈操之怕谢道韫费心,乃笑道:“道韫——”
侍婢因风听谢玄如此说,便知谢玄另有很多事还不晓得呢,喜孜孜道:“遏郎君你还不晓得吧,就在本月初三,娘子与陈——”
“啊!”谢玄目瞪口呆,继而问:“那陆氏女郎呢?”
一个谢府执役欣喜道:“遏郎君返来了!”
但这时要她叫夫君,谢道韫是如何也开不了这口的。
因风道:“是啊,若不是陈郎君,那娘子的病可就不妙了。”
侍婢因风端来一盏冰糖梨汁,谢道韫喝了几口梨汁,说道:“阿遏,我真的好多了,现在不要紧了。”
谢道韫听陈操之这么细细叮咛,忽问:“子首要回钱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