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笑道:“甚好,一言为定。”
桓秘眼望桓熙,说道:“伯道,事急矣,看你如何定夺。”
陈操之于三月初十获得姑孰的六百里急报,知桓温病重,当即率八百轻骑渡河南下,先至洛阳,司州刺史桓秘先接到急报,已于旬日前出发回江东——
谢安浅笑点头,王、谢大族靠老病挫败了桓温的图谋。
桓熙又气又急,他与五叔父桓冲干系不佳,五叔父必定不会在父亲桓温面前说他的好话,若他不能秉承桓氏家主之位,那他日思夜想抨击陈操之、扬眉吐气的大计就都烟消云散了,再无出头之日——
陈宗之在邺城逗留了半个月,八月初与顾恺之一道分开冀州返回兖州,走的满是水路,这条水路是陈操之客岁四月回建康之前就开端完工修建的,前后动用了五万民夫、耗资八千万钱,至本年六月尾才开通的,全长近三百里,名叫通清渠,就是把漳水与清河连通,如许从邺城可直接乘船由漳水至清河,再入黄河,比陆路便利快速很多,并且货色运输马车牛车又如何能与舟船比拟!
桓熙被贬以后,所任只要安北将军一职,但无刺史官位,安北将军就是虚衔,桓熙仇恨难平,客岁初来洛阳,在四叔父桓秘部下任一闲职,整日借酒浇愁,喃喃谩骂河北的陈操之、痛恨昏庸的老父,今闻老父桓温病重,便与四叔父桓秘一起快马赶回姑孰,桓秘承诺,要在兄长桓温面前为桓熙美言,让桓熙还是以世子身子秉承南郡公的爵位——
七十9、桓温病危
桓秘大为不悦,他日夜兼程赶回,大兄开口却问五弟到没到,当下答道:“弟远在洛阳都已赶返来,五弟在荆州,水路不需半月,何故至今未到!”
……
——建南北大运河是陈操之的假想,但此项工程过于浩大,以东晋现在的国力底子有力支撑,以是陈操之先从邺城和钱唐开端,邺城水路通黄河,钱唐水路通长江,这两条运河的贯穿将对三吴和河北的民生影响深远,惠及子孙万代,而面前之方便是,顾恺之能够乘舟直至兖州,再从兖州经巨野泽至徐州,大大减少了鞍马的劳累——
桓温知桓秘对他有怨气,这个四弟不是能遗言后事的人,便道:“我还等得起,待买德来后再议后事。”
桓秘冷冷道:“先将李势妹和桓玄正法。”
因宗之前日有信来奉告将于七月中旬来邺城,宗之现为兖州记室书佐,陈操之便让顾恺之再多盘桓数日,待宗之到来后再同道去兖州——
桓温命参军袁宏留在建康催促朝廷下诏命封王,尚书令王彪之知袁宏文辞华丽,就请袁宏草拟圣旨,袁宏写好后,王彪之调集谢安、王坦之、高崧、张凭等人共议,一众高官不议册封闲事,专赞叹袁宏文辞之美,并提出多少点窜定见,袁宏只好殚精竭虑去点窜,要把这公文圣旨写成《三都赋》那样的传世奇文,左思的《三都赋》那但是前后写了近十年啊——
桓秘忿忿而退,对桓熙道:“汝父不把我这个弟弟当作可拜托之人,汝之事,我无能为也。”
桓熙吃了一惊,万一桓玄是他儿子呢,并且他还对李静姝怀有非分之想,说道:“先不要杀,关押起来,待五叔父来姑孰,逼迫五叔父承诺以我为世子,那陈操之也要来姑孰,先杀陈操之。”
陈宗之是三月初分开钱唐入都,四月中旬从建康出发至兖州到差的,在乌衣巷拜见谢安时,谢安夫人刘澹从帘后窥见,赞叹说恍然当年的陈操之,又徒呼何如,谢安问其故?刘澹说道:“可惜陈宗之是陈操之之侄,不然可将我家小女嫁他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