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点点头,问了这两名军士姓名,道:“你二人名字我已记下,不日将调你二人归我统属,当有重用,好了,你们下去吧。”
慕容令听父亲口气峻厉,不敢吭声。
就在陈操之分开建康的次日,桓温的奏章送至建康尚书台,奏免桓熙豫州刺史之职,保举历阳太守桓伊为豫州刺史,桓伊并非龙亢桓氏,但与桓温亦是远房宗亲,桓伊政声甚佳,以桓伊为豫州刺史,朝廷亦能接管。
……
两名军士退出后,冉盛沉声道:“五百精锐弓弩手,伏于门路局促处,第一轮劲射,我三百侍从步骑就要死伤一半,并且他们必定会命神箭手先射杀阿兄和我,暗箭难防,桓熙暴虐啊,我等何不将计就计,绕至桓熙伏兵火线,那些弓弩手一旦近战,那里是我方精锐的敌手,就趁机斩杀桓熙,除而后患,只当作遇伏抖擞反击,桓温又岂能指责我等。”
司马昱心下甚悦,此事对龙亢桓氏的名誉是一个严峻打击,桓温篡位的势头要缓一缓了。
慕容令道:“大人何不为桓伯道出运营策,撤除陈操之的同时节制住西府,桓温老病,无能为也,此事虽说风险极大,但是不可非常之事,难竞非常之功,,借势一搏,强如被陈操之压抑,永无出头之日。”
陈操之叩拜于地,请桓公万勿重责世子,不然贰心下不安——
陈操之一笑,说道:“玄月间我从钱唐回建康,王主簿能够来舍间一晤。”拱手而别。
慕容垂问:“此事胜算几成?”
这此中真正的隐蔽,只要谢道韫猜获得,陈操之也只会对谢道韫不作坦白,至于嫂子丁幼微和老婆陆葳蕤,陈操之不想让她们过于担忧——
辰时初,随行军士行装齐备,筹办出发,陈操之和冉盛正要去拜别桓温,忽报典军中郎将慕容令求见,陈操之墨眉一扬,轻声道:“慕容垂父子也预知此事吗?那倒免得我来回驰驱。”
天子司马昱待陈操之入城,便即传见,扣问姑孰之事,陈操之禀报说他向桓大司马要求回江东任职,桓大司马未置可否——
慕容垂道:“陈操之心计之深,我平生仅见,桓熙如何能是他的敌手,我父子若跟随桓熙,恰好落入陈操之骗局,桓熙不过是不能保其世子职位,不至于丧命,而我父子则死无葬身之地矣。”
慕容钦忱也已晓得陈操之在姑孰差点被桓熙所害之事,非常后怕,又知是其叔父慕容垂救了陈操之,颇感欣喜。
天子司马昱道:“天幸宾徒侯父子忠义,不然陈掾危矣。”
慕容垂道:“桓熙必败,这等人何必与他讲信誉,我父子居江东,不趋利避害如何能保存!”
六月初十,陈操之一行分开建康回钱唐,车马塞途、扈从如云,陈操之从邺城带返来的六万斤黄金除留下一万斤在建康以外,其他五万斤以四十辆双辕马车运回钱唐,这笔巨资将有大用——
桓温气急攻心,头晕目炫,偶然与陈操之等人多说,只是道:“陈掾还是出发吧,我命一千甲士护送。”
七十6、趋利避害
慕容令见到陈操之,将桓熙之谋和盘托出,说道:“——陈刺史乃我慕容氏姻亲,我父子不但不敢与桓伯道同谋,亦不忍坐视陈刺史昆仲遇害,是以冒死相告。”
陈操之辞出后,司马昱急召王彪之、谢安入议事,王彪之道:“桓伯道行事如此荒唐,不但南郡公世子做不得,便是豫州刺史也要另择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