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笑道:“本来如此,看来我费事还不小。”
陈操之随丁异、丁春秋父子来到丁氏别墅,去城里请的大夫还没到,丁春秋陪陈操之先去看望丁幼微。
丁异道:“幼微克日有点小恙,你去看望看望她也好。”
陈操之正想去拜见嫂子丁幼微,当即欣然与丁春秋同业。
丁异乘牛车也过来了,见到陈操之,点头请安道:“操之要去见幼微吗?”
陈操之见礼道:“陈操之见过道兄。”
丁异道:“我也是昨日才晓得,婢女阿秀说的,幼微胃脘疼痛,不思饮食,我已命人去城里寻医了。”
丁春秋又邀陈操之现在随他去东门外别墅,用罢午餐再回陈家坞。
天官帝君别名赐福天官、别名紫微大帝,《历代神仙通鉴》又说天官帝君就是尧,是元始天尊吐气化成的,同时化出的另有舜和禹,别离是地官和水官。
陈操之见礼道:“正筹办去。”
陈操之本日才得知,那孙泰便是杜子恭的传法门徒,杜子恭不在钱唐,去建康主持天官诞辰庆典了,这里的庆典就由孙泰主持。
丁春秋讶然道:“三姐病了吗,我如何不晓得?”
孙泰二十多岁,道袍草鞋,黄绢抹额,脸部神采看上去非常峻厉,领着信众拜天官求赐福,要求信众本日起禁荤食素,七往火线可解禁,又要求信众在天官像前忏悔思过——
孙泰盯着陈操之,陈操之淡然处之,很久,孙泰道:“四月初,杜道首会从建康返来,到时你来向杜道首申明另投他师的颠末,听候道首裁处。”
丁异道:“嗯,请说。”
陈操之谢过丁异,内心淡淡忧愁,宗之、润儿想看望抱病的母亲也要别人点头同意才行,这是为甚么?就是因为职位的差异啊,这士族的身份真是非要不成的。
孙泰面色微微一变,嘲笑道:“也对葛洪忏悔吧!”
对这些子虚乌有的神仙传说陈操之是姑妄听之,因为母亲信奉这个,他也不敢违逆母意表示不信,据他宿世晓得的一些史实,天师道几近是东晋灭亡的祸首祸首,东晋前期,士族朱门大权独揽、大量兼并地盘和劳力,导致严峻的社会危急,天师道孙泰、孙恩叔侄趁机聚众反叛,特别是孙恩,粉碎尤烈,所到之处,就搏斗本地官吏和士族、劫夺财物、烧毁房屋,还把水井都填塞掉,逼迫百姓跟从他们流窜——
小院冷冷僻清,积雪被打扫到一边,阿谁老年仆妇在打水浣衣,阿秀和雨燕都没看到身影,应当是在丁幼微房里。
孙泰打量了他几眼,问:“你对天官忏悔了一些甚么?”
陈操之浅笑道:“孙泰责我不该该拜葛洪为师,要我等杜道首返来忏悔。”
陈操之眉峰蹙起,很为嫂子担忧,说道:“丁舍人,操之有个要求,还望丁舍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