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的高兴无与伦比,说道:“伯真谨慎啊。”
陈操之请王坦之入宅略坐,王坦之笑道:“本日就不打搅了,他日再来与子重共论儒学。”
短锄气喘吁吁赶来,递上一顶黑漆细纱高冠,陈操之换上漆纱高冠,然后对别离抱在陆葳蕤和小婵怀里的小兄妹道:“伯真、芳予,现在是不是爹爹?”
王坦之、卢佑拜别,谢韶则留下,此时,陈氏家仆已摆列两队迎候在大门前,来福父子四人乐呵呵上前见礼,独臂荆奴也在,一下子跪在冉盛面前,欢乐得老泪纵横,冉盛从速将他搀起,主仆二人含泪低语——
谢道韫抬眼看着陈操之的漆纱笼冠,忍俊不由笑道:“我晓得了,我画的两幅你的画像,一幅头戴纶巾,一幅戴漆纱冠,江左的这类笼冠比河北的笼冠高很多,伯真很当真啊——”
谢道韫出去了,侍婢因风抱着小菲予,丁幼微、陆葳蕤、小婵、润儿从速上去看小菲予,一时候欢声笑语盈耳。
陈操之笑道:“伯真说我帽子不象。”
粉白衣裳的小童点头道:“不象,帽子不象。”
小芳予欢愉地叫了一声:“爹爹。”
小伯真听娘亲这么说,这下肯定无疑了,小手臂渐渐软下来,不再顺从。
陈操之、冉盛与侍中王坦之等人叙谈时,谢道韫和慕容钦忱前后上前向陈尚施礼,因慕容钦忱的特别身份,陈尚倒没有因为慕容钦忱是妾侍而骄易她,只是感觉十六弟这个鲜卑妾侍实在太美,不敢多看——
“伯真,这是爹爹。”
到了秦淮河边陈氏宅第前,王坦之对陈操之道:“天子因陈刺史久别归乡,本日就不予召见,以便陈刺史与家人团聚,共叙嫡亲之乐,明日辰时再入台城面君。”
小女童摇了点头,伸一根指头,指着陈操之脑袋道:“阿兄说你帽子不象爹爹。”
小芳予比较灵巧,受母亲小婵催促,便细声细气叫了一声:“爹爹。”
粉白衣裳小童吵嘴清楚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陈操之,小嘴抿得紧紧的,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