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三十八、华亭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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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陆氏仆人一起收回惊呼声,仿佛这是不得了的大事,随即又掩住嘴,手忙脚乱来清算。

这话问得无礼并且有点傻,陈操之微微一笑,说道:“很奇特对吧,说不定今后还会再遇见。”略施一礼,坐上牛车,从陆氏车队中间缓缓驶过。

边上的仆人慌了手脚,他们甘愿小娘子骂他们,打他们都行,最怕的是小娘子流眼泪,小娘子一哭,没三日缓不过神来,那真是阖府不宁。

梢公摆船近岸,陈操之问:“老丈,江那边因何歌颂?”

关于华亭有个闻名的典故,和吴郡四大师的陆氏有关,三国名将陆逊之孙陆机,少有奇才,文章冠世,晋武帝司马炎最倚重的大臣张华曾说“伐吴之役,利获二俊”,把陆机、陆云兄弟当作安定东吴的最大的收成,陆机诗赋和书法双绝,为世所重,但是在八王之乱中,陆机、陆云、陆耽三兄弟前后被成都王司马颖殛毙,陆机临刑前叹道:“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

侍女从速端水来让女郎净手,这时一个青年公子泊车走过来,正问:“七妹,如何――”俄然看到陈操之,认得,当即回想起陈操之那日在湖畔不答复他的问话,以一句“王谢后辈又如何?庶族豪门又如何?”就掉头而去,显得非常无礼,不由皱眉道:“足下是谁,如何又会在这里?”

陈操之俯视船舷外清清的松江水,如有所思。

陈操之晓得华亭这一带就是后代的上海,华亭在松江左岸,原是秦汉时的驿站,东汉末年这里都还是一片萧瑟芦苇地,北地流民连续搬家这里以后,松江两岸才逐步富强起来。

梢公回顾望着空中的鹤影,笑呵呵道:“那是吴郡陆家在此祭祖,就是祭奠陆机、陆云的,陆机诞辰便是玄月二十七日,陆氏族人每年都要来这里,不做其他事,专门让庄客到处摈除禽鹤,让禽鹤飞在空中鸣叫――”

女郎这才把手里的墨菊悄悄放下,站起家来,两手的泥,看着陈操之,微现羞怯。

过了松江,觅了一家堆栈投宿,那刘尚值天然是与侍婢阿娇双宿双fei,非常欢愉,陈操之仍然抄他的书、吹他的箫,刘尚值说到了吴郡,定要买一支竖笛,向陈操之学习吹笛。

一夜无话,天明上路,却见牛车塞途,仆人成群,本来是吴郡陆氏昨日祭祖以后本日回城。

女郎碎步跑到摔碎了的花盆前,蹲下身子,谨慎翼翼揭去压在花枝上的碎瓦片,口里念叨道:“千万不要折了啊,千万不要折了啊――”两手将横卧的ju花扶正立起,却见枝头那朵荷花形状的墨菊耷拉着,明显花枝已经折了。

陈操之、刘尚值达到华亭时天气尚早,夕阳离西边山顶另有一段间隔,二人立在松江南岸等候摆度过江时,正都雅到北岸群鹤纷繁而起,高亢的鹤鸣声此起彼伏,鹤鸣声中又模糊传来缥缈的歌声,凄惨哀婉,仿佛挽歌。

女郎也认出了这就是明圣湖畔碰到的阿谁俊美少年,时隔半年,这少年长高了很多,肤色也由白里透青变得白里透红,而眼神更幽黑了。

陈操之、刘尚值一行遁藏道左,让陆氏车队先行,有好几十辆牛车,仆人也有百余人,络绎不断,临到前面的一辆牛车,不知如何回事,从车稍滚下一个花盆来,“啪”地花盆碎裂,泥土洒了一地,一株ju花卧在碎瓦乱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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