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三十八、华亭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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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公回顾望着空中的鹤影,笑呵呵道:“那是吴郡陆家在此祭祖,就是祭奠陆机、陆云的,陆机诞辰便是玄月二十七日,陆氏族人每年都要来这里,不做其他事,专门让庄客到处摈除禽鹤,让禽鹤飞在空中鸣叫――”

关于华亭有个闻名的典故,和吴郡四大师的陆氏有关,三国名将陆逊之孙陆机,少有奇才,文章冠世,晋武帝司马炎最倚重的大臣张华曾说“伐吴之役,利获二俊”,把陆机、陆云兄弟当作安定东吴的最大的收成,陆机诗赋和书法双绝,为世所重,但是在八王之乱中,陆机、陆云、陆耽三兄弟前后被成都王司马颖殛毙,陆机临刑前叹道:“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

几个仆人噤若寒蝉,缩手退到一边,不敢动地上的那株墨菊。

女郎仍然蹲着扶花,扭头来看陈操之,女郎极其清秀,眉毛精密整齐,长长的睫毛挂着藐小晶莹的泪珠,眼睛越睁越大,又俄然眯成两道新月,清纯娟秀的脸绽放出纯美的笑容:“啊,本来是你!”

陈操之道:“按我说的做,没错的。”

华亭一带多为湖泊、池沼,水草丰厚、芦苇金黄,有大量水鸟在此栖息,此中以鹤居多,灰鹤、白鹤、黑颈鹤,不时从富强的芦苇中振翅飞起,收回清空嘹亭的鸣叫,《诗经》有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给人以天空地远的感受,陆氏在华亭有庄园,陆机幼时最爱到这里听鹤唳,以是临终才会有那样的慨叹。

陈操之晓得华亭这一带就是后代的上海,华亭在松江左岸,原是秦汉时的驿站,东汉末年这里都还是一片萧瑟芦苇地,北地流民连续搬家这里以后,松江两岸才逐步富强起来。

女郎这才把手里的墨菊悄悄放下,站起家来,两手的泥,看着陈操之,微现羞怯。

女郎蹲在那边,也没再指责仆人,就是眼泪流个不住。

梢公摆船近岸,陈操之问:“老丈,江那边因何歌颂?”

陈操之道:“先不消扶,让花卧着更好。”

陈操之浅笑应道:“是我,从速让人找蜜蜡接花枝吧。”

一夜无话,天明上路,却见牛车塞途,仆人成群,本来是吴郡陆氏昨日祭祖以后本日回城。

隔着十余丈有辆牛车愣住了,车高低来一个一身素白、梳堕马髻的年青女郎,一手提着裙裾,仓促忙忙跑过来,跑着跑着,眼泪就流下来,叫道:“你们如何这么不谨慎啊――都不准动!”

那女郎犹自不舍道:“他会救我的墨菊啊。”

刘尚值大笑起来:“本来如此,华亭鹤唳,年年得闻啊!”

女郎紧走了几步,唤道:“喂,喂,那位小郎君,等一下再走啊,蜜蜡很快就取到了。”

陈操之、刘尚值一行遁藏道左,让陆氏车队先行,有好几十辆牛车,仆人也有百余人,络绎不断,临到前面的一辆牛车,不知如何回事,从车稍滚下一个花盆来,“啪”地花盆碎裂,泥土洒了一地,一株ju花卧在碎瓦乱泥中。

女郎也认出了这就是明圣湖畔碰到的阿谁俊美少年,时隔半年,这少年长高了很多,肤色也由白里透青变得白里透红,而眼神更幽黑了。

过了松江,觅了一家堆栈投宿,那刘尚值天然是与侍婢阿娇双宿双fei,非常欢愉,陈操之仍然抄他的书、吹他的箫,刘尚值说到了吴郡,定要买一支竖笛,向陈操之学习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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